陈刚看了一眼团长自顾转身坐在了床上。
“我们的小李也是被你们的李副队长和林轩所感动想要给他们宣扬下,这不也是你们想要的吗?是好事嘛!”
听到这里大队长走进来对团长说道:“你要是当初不下那个命令就更是好事!”大队长似乎有所指让我知道这个和团长也有着很大的关系,因为大队长眼中充满着不满。
团长被那么一说也低下头咬了下牙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怪我啊!都过去了,我们说好不提的你为啥子还要再揭我疮疤?”
大队长听团长那么一说哼的一声大步甩出了宿舍。
好像这个事是大家的无言伤,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明白除了我像个傻帽在那发愣外就是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就在这样可怕的沉寂维持了两秒后团长也是表情复杂地走了出去,又只留下我一个人像个不合群的异教徒傻傻站在这里。
这次陈刚没急着让我滚,战士们也没再冷眼对我。他们自顾做着自己的事。其中那个二期士官抱着脏衣服出去洗的时候还是那么狠狠的撞了我让我感到愤怒!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该死的部队?没有官兵之分,没有起码的尊重,没有纪律,一个个都是那么傲慢!难道他们没有学过内务条例吗?我真的想像不出这样的一支纪律松散的部队会有什么样的战斗力!不知道为什么把他们称作王牌部队!不过有一个我可以知道,那就是他们每个人手中确实有两把刷子。就拿那个“泡澡”来说,换了我是绝对不能忍受的。
我站在这个房间觉得有点憋闷所以自顾走了出来想到外面换换气也换换心情。战士们还在那进行着今天的繁重训练,但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看好像表现出痛苦,厌烦。一面大红牌子高高屹立在操场一边上面有几个金光大字显得很耀眼“政治合格,军事过硬,作风优良,纪律严明,保障有力!”下面还有三字“***”。我看着这块题词突然有点想笑,他们这支部队前两点和最后一点做到了但中间完全是虚晃。怎么感觉就像外国的雇佣军,说不定连雇佣军都比不上。
就在我感叹自己这一套来的亏的时候团长走到门口对着我喊到:“李小雄,进来!”
我听见团长叫我,虽然我不想再踏进那让我感到耻辱和窒息的营房但喊我的人毕竟是一团之长,当初哭着求着要来的也是我,现在自己如果不进去传出去只会让人笑话。所以我又再次硬着头皮踏进了被我视为魔窟的营房。
还是那个宿舍,还是那十二个人,不过现在他们都换上了干净的作训服,是我们普通的士兵迷彩服不一样的是这个集体宿舍除了那二期士官外全都是尉官。
大队长坐在一张靠门的空床上看着一个相框好半天抬头对我和团长说道:“说吧,你们这次来想了解下什么?”
我看了一眼团长,团长也是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没听见一样。
“我,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李毅斌。”我紧张地说道了这次来特侦的最终目的。
就在我说完的时候我看见除了团长其他的人都是用着仇恨的眼光看着我,好像我亵渎了他们的神灵一样。我知道也许我又说错话了。
大队长放下相框,那好像是两个人的合影,他们穿着迷彩服,手持着九五突击。一个中校,一个少尉。中校没有任何表情,像冰块一样冰冷;少尉搭着中尉的肩膀笑得挺灿烂。
大队长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张相片是李副队长和他哥哥一起拍的,是他刚来特侦时候的合影。”
我听大队长那么一说终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见了这个让林轩无怨无悔守候了一年,这个让这里的兵们崇敬有加的男人,李毅斌。
我走到跟前拿起这个相框,他们哥俩个长的很相似,都是剑眉,长脸,眼神中闪烁着像刀锋一样的光芒让人看了肃然起敬。不过稍显区别的是哥哥稍显成熟稳重,弟弟稍显天真可爱。
李毅斌是个很英俊的尉官,在他身上总透露着一种我难以用文字表述出来的气势。我有初步的理由可以相信林轩能等他一年,他确实是个美男子,也非常的有气质。但至于什么可以让一个二十三岁的女人无怨无悔等一个失去了一年音讯的丈夫?我想光凭这一点应该是不够的吧!
大队长继续说道:“这张床是李副队长曾经睡过的,现在这张床还是给他留着。”说罢他还轻轻搂着那方块的军被和洁白的床单感觉李毅斌好像刚走不久,感觉这个平时看来冷酷无情的大队长有点像长辈一样的慈爱。
我望着这一尘不染的床感觉就好像李毅斌天天睡在这里,“这床很干净。”我望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地说了那么一句。
大队长还是恢复到先前的冷漠看了我一眼,“这张床每天都由我们的战士打扫。”
大队长的话让我有点惊呆。李毅斌已经失去音讯一年了,而他身边的人却好像总以为他在一直给他留着位置!林轩如此,大队长如此,全特侦的人都如此!
“我不是一个喜欢拿老账出来翻的人,但王团长当初你不签字的话李毅斌就去不了那次任务!”大队长这个时候眼神中仿佛带着一点幽怨地看着团长。
团长听后也是一声叹息。“怪我当初冲动啊!那次他得知任务后发了狠的要自己带队去,我和他说过你是个要结婚的新郎官,可是他说为了哥哥他死都要去。”
“这个李毅斌啊!”大队长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好像有点怜惜,有点生气。
大队长仿佛停止了思旧站起来冰冷着对我说道:“你想要了解李毅斌那你就找这个班的战士,他们是他的嫡系部队!”说完起身就走,团长也是拍拍了我肩膀鼓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跟着就走出来房间。
又是这样的一幕,我被领导甩单,我一个人独自面对这群被我看做是野蛮人的侦察兵!我又是像一个异教徒一样被他们无声的盯着让我压抑的到了极点。
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有意无意地看着这个叫做李毅斌的男人,具体地说这个时候的他最多是个男孩,他笑得很灿烂很天真完全和他哥哥有着一个极端的差别。
我那么做也是为了避免和这些野蛮人的尴尬。有了第一次的教训我不敢再轻易说话,我怕第二次我说错话等待我的真是一把血淋淋的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