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琴师而非制琴大师,看来你们也不信呢。"琴玥微笑,略带计较地问:"为何,你们觉得我不像呢。难道大师必须年高德劭,亲手制琴,才能称得上大师吗?"
突如其来的怒气让林之困惑,刚才还平静如水,此刻却莫名地愠怒。即使女性多变,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小琴,是否又有人对你说了什么闲话。"
雷云章似乎洞察了事情,忙安慰道:"别理那些人,他们不过是酸葡萄心理。谁说制琴就必须亲力亲为每一环节。想我祖辈雷氏家族制琴时,用当今的话讲,就是团队合作。"
"从挑选材料、切割、刨削、挖空、黏合、打磨,都有他人协助。唯有最关键的调音校徽,才由大师亲自操持。"
雷云章严肃地说:"古琴制作,形制不难,许多木匠皆能,难在调~~音。唯有音准,古琴方能焕发生机。否则,弹不出动人旋律的琴,不过是一块木头罢了。"
"雷叔,我无碍,只是听多了些闲言碎语,心中不快而已。"琴玥摇头,笑容仍在,却失去了些许光芒。
此刻,林之与俞飞白才恍然大悟。他们仅认为琴玥不像制琴大师,而其他人则直接质疑她的制琴师身份。听雷云章的意思,那些人也身处制琴界。难怪常有人说,同行间的暗箭历来如此,并非无稽之谈。比如林之他们的乡间之行,遭遇了陷阱。那些"雷",很可能出自贪婪古董商的手段。
林之和俞飞白感叹,互视一眼,欲言又止。
就在这微妙的沉默中,一位身高过一米九,肌肉结实的中年壮汉走进来,说道:"琴姑娘,又有客来访。"
"李叔,是谁来了呢?"琴玥疑惑道:"我记得今日并未约见他人。"
"吴佑。"
壮汉简洁明了地报上姓名,接着问:"要不要打发他走?"
"好,就说我不在,请他回去吧。"琴玥不假思索地点点头。。。
然而……”俞飞白眼神闪烁,仿佛在回忆遥远的异界传说,低声道,“蜀地的女子,或许天生就带有这种火辣而直率的气质呢。”
就在此刻,林之突然露出惊喜交织的表情,跃然起身喊道:“我想起来了,我们确实曾在某个奇异的交汇点相遇过。”
话音未落,林之已疾步来到那位强悍的大叔面前,激动地说道:“驾车的勇士,我记得,那次在盐亭边界的密林中,正是您将中毒的我送往疗愈之地……”
“是你……”强悍的大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微微蹙眉,疑惑地问:“你这么快便恢复了力量?”
仅仅过去七八个日夜,对林之的记忆,这位大叔依然清晰。他记得林之被剧毒的噬魂蛇所伤,毒素疯狂肆虐。就算被及时送到神秘的医疗殿救治,保住生命,至少也应沉睡十日半月才能重获活力。
然而,仅仅一周过去,林之却精神焕发,步履轻盈,面色如春,全然不见重病初愈的痕迹,这让强悍的大叔深感困惑。
“多亏了您将我送往疗愈之地,我才能如此迅速地康复。”
找到那位曾给予援手的恩人,林之心情愉快,转头说道:“对了,当时在马车中的,就是琴玥小姐您吧。难怪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抱歉,我当时有些迷茫,记忆模糊,只记住了驾车的大叔。”
“不管怎样,真心感谢你们两位。若非你们,此刻我可能仍在未知的困境中挣扎。”林之自嘲一笑,紧握着强悍大叔的手,频频摇动,以示感激。
“林之,发生了什么事?”
雷云章同样满腹疑惑,茫然问道:“你不是在盐亭停留了两天就回来了吗,为何会被人送到疗愈之地?”
“他去山中探寻秘宝,不幸被蛇所伤。回来的路上,似乎是遇到了琴玥小姐和这位勇士,将他送往了医疗殿。”俞飞白含糊地解释,简而言之。
“原来是这样。”雷云章这才恍然大悟,同时略带责备地说:“遇到这种事情,怎么也不给我打个传讯,难道还把我当作陌生人吗?”
虽然当时确实将雷云章视作外人,但现在绝不能承认。于是,俞飞白一笑,连忙推脱道:“只是小伤而已,我看他在疗愈之地休息了一日便安然无恙地离开了,觉得没必要打扰雷叔你。”
“一日便离开疗愈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