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这块玉佩现在状态,以及收纳着它的锦盒,便能看出秦戮对其很重视。
在玉佩的下面,还坠着一条手打的流苏穗子,穗子很漂亮,能够看出来,打这条穗子的人手很巧。
只是这穗子的线材已经有些微微泛旧,想来这玉佩已经在秦戮的手中保存了不短的时间了。
“这块儿玉佩是母妃……”
像是看出了顾砚书心中所想,秦戮低声解释着,说到一般又顿了顿,好像是怕顾砚书意会错误,加上了一句:
“本王是说本王的生母,在本王年幼时给本王的,战场上刀枪无眼,本王怕不小心弄坏了,便收了起来。”
秦戮的生母在生前位份虽然不高,但在秦戮这些年屡建奇功之后,也被皇上追封为了静娴皇贵妃。
秦戮的这一句“母妃”并没有叫错。
听到这块玉佩的来历后,顾砚书翻动着玉佩的手指顿了顿:
“既然是母妃留给王爷的,王爷如今再转赠给我,合适么?”
“没什么不合适的,母妃当初将这玉佩交给本王的时候,便说以后若是遇到了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便将这玉佩赠与他。”
秦戮伸手抚了抚坠在玉佩下的穗子,像是在回忆什么:
“在大婚那日,本王便应该给你了,只是……”
只是什么,秦戮没有明说,但顾砚书却知道秦戮没有说完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垂眸重新将目光投注在这块儿并不算名贵的玉佩上,低声笑了笑:
“王爷今日将这玉佩给我了,以后若是想要再要回去,可别怪我不给。”
“不会,既然给你了,便是你的了。”
秦戮想也不想地回答着,又看了看那穗子:
“就是这穗子有些旧了,王妃若是想要戴在身上,恐怕得重新打一根穗子才行。”
“这穗子当初是母妃当初打的?”
秦戮三番两次伸手来摸这穗子,顾砚书心中难免会有这样的猜测。
“不是,是宫中的一个老人编的。”
秦戮否定顾砚书猜测的同时,也没忘记给他一个答案:
“当初母妃寝宫走水,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只是这穗子的编法,是
母妃最先想出来的。”
听到这话,顾砚书心里便明白了。
静娴皇贵妃走的时候,秦戮才三岁。
小孩子不能分辨内心的感情,恐怕是以为在玉佩下坠上和相同的手法的穗子,便能当做是母亲亲手做的。
等到后来长大了,虽然明白了两者之间的差别,但也还是将这穗子留下来做了个念想。
顾砚书看着这穗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像说什么,都不能够去抚平儿时秦戮心中的那一道伤。
而顾砚书直勾勾地看着这穗子的模样,落在秦戮的眼中,直接被理解为了另外一种意思:
“若是王妃喜欢这个样式的,改日本王进宫,再让宫人给王妃打上一条。”
秦戮说这话时语气平静,一听便知道他早就已经走出了儿时的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