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逸哼了一声,完全不信:“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你说什么我反着来准没错。”
徐相斐:“……”
倒也不用。
谢酒适时插话:“我正巧,也带来了一株绝品牡丹的花种,蒋少爷可有兴趣?”
“有有有!”蒋逸瞬间来了精神,连一边的梨戏儿都顾不上了,“让我瞧瞧!”
“那蒋少爷这边请吧。”
蒋逸欢欢喜喜地跟着他走了。
徐相斐缓缓陷入了沉默。
那花种,还是他让谢酒找的啊。
怎么就把他丢下了?
梨戏儿挺直腰背,微微点头,好像并不生气蒋逸对她的疏忽,神色自若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徐相斐喊人给她上茶,便去找梦休了。
今日该梦休上台,因此徐相斐就趴在二楼栏杆上听着楼下的喝彩声,梦休一身红衣,反弹琵琶,乐声铮然,依旧是她如今的风格。
徐相斐听了一会儿就去了后台,顺手摘了枝花放在梦休台上,等着她回来。
“姑娘琴声日益精湛了。”
“东家见笑。”梦休款款走来,“东家是来见那位姑娘的?她今日又不来了,托人带了信的。倒也是稀奇,一般我在时,她总会过来后台和我学琴,今日不来也是我没想到的。”
徐相斐挑眉:“看来她是不想见你东家了,说不定是不想见到男子。”
他想了一会儿:“罢了,我也不勉强,你看着办吧……记得别让小姑娘轻易做了决定。”
梦休笑着点头。
徐相斐出门时已有子时,逢晴苑依旧灯火通明,门口还站着梨戏儿。
她神色淡淡,抬头望着明月,背后是欢闹的瓦舍,人前却是寂寥长街。
梨戏儿伸手抚了抚鬓角:“徐老板。”
徐相斐愣了一下,又跟着笑起来:“倒是很少有人这样喊我。姑娘是要去哪?我让车夫送姑娘一程吧。”
“不必了。”梨戏儿轻轻一笑,又好似想到什么,“梦休姑娘很幸运……茫茫人生,也有她落脚之处了。”
“两位惺惺相惜,也是一段佳缘。”徐相斐没有多说,“姑娘,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