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期回来时,徐相斐已经喝完粥等着吃药了。
徐相斐醒了,祝煦光心情也好了,看见叶期来也没说什么,还起身去外面让他们自己聊。
冬日天黑得早,祝煦光站着屋外看天边斜阳,又回头瞧了瞧屋内的徐相斐,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没去其他地方,就直接坐在屋门外,抱着剑低头等着。
叶期正对着徐相斐抱怨:“你的好师弟之前可是根本不让我进来,我觉得都是你惯的。”
在他心里,徐相斐身为大哥但没有丝毫威严,跟谁都能玩到一起,这么一想,跟着他身边长大的祝煦光,被惯坏好像也很正常。
“哎呀,师弟就是有点黏我,他现在估计就在门外坐着呢。”徐相斐对叶期眨眨眼,“你去看过小渔没?”
“看他做什么?找不痛快吗?”
叶期冷哼一声:“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让我去看他,就因为他发高烧昏了几天,所以把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吗?每回吵架都让我低头,他凭什么不低头?”
“二弟莫气。”徐相斐沉思了一下,“小渔看着绵软,实则有些极端,因为一些事容易走向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方向……不过也怪我,我明明知道,但就是没能早些阻止。”
“又来了。”叶期把他手中的碗扯过来放到桌上,又多点了一支蜡烛,这才过去坐下,“他能因为我几句话就做下如此冲动的决定,谁能说不会因为你的哪句话就让他生了气,跑了也没人知道呢?”
“要我说,这次的事也该让他长长记性,若是他真那么想他外祖父那边,让姑父送他去京城得了。”
叶期冷笑:“这么多年都捂不热,我还能说什么?”
徐相斐却没回话,缓缓看向门口,手指一动:“……小渔。”
叶期猛地回头,看着站在门边脸色苍白的岳渔。
他短短几天消瘦了许多,本来就不好的身子更加不好了,走起路来都磕磕碰碰的,眼睛还红着,扶着门框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岳渔低垂着眼眸,长发遮住了他的神色,屋内一时间陷入沉寂。
叶期起身,走到门边,低头看他一眼。
岳渔还没来得及抬头,就见叶期毫不留情地从他身边走过。
“大哥,过几天我再来看你。”
徐相斐:“……”
这这这……
要命啊。
岳渔摇摇欲坠,扶着门走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大哥。”
“……快坐。”徐相斐摸摸他凑过来的脑袋,“别把你二哥的话放在心上,他那张嘴向来不饶人的,连舅舅都不能幸免。”
“……是我的错。”岳渔喃喃自语,“我让你们失望了,是我的错……”
他突然捂着眼睛哭起来,可把徐相斐吓得,手足无措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这不怪你……再说大哥还好好的呢,你也好好的,这不是皆大欢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