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元到站下了车,无比阴沉的拖着行李箱往学校走,她的表情很衰,似乎自我感觉非常差,再也遇不到幸运了一样,像个百年难遇的倒霉蛋。
舍友们大都回宿舍了,李秋元差不多是最后到的。
大家一致觉得她的变化非常大,宿舍老大意味深长的给她泡了杯菊花茶,说:“怎么感觉你经历了社会狠狠的毒打和□□呢?工作不顺心?”
李秋元敷衍的搪塞过去,说:“最近太穷了,都买不起卧铺了,我坐了一晚上硬座,先躺一会儿,醒来一起去外头吃个饭。”
老大说:“你都说你没钱了还去外头吃,想让我请?”
李秋元啧了一声,“我明儿就发工资了。”
大家又哄笑着开了许多玩笑,李秋元疲惫的放下行礼,爬到了上铺眯上眼睛。
本来只打算浅浅的睡一会儿,但是耳边很快静下来了,她睡了长长一觉,后来发现越躺越累,越睡越昏沉。
醒来时天已经擦黑了,李秋元发现宿舍没有开灯,她嗅到了香味,从上铺爬了下来,发现桌子上摆着从外面打包来的热腾腾饭菜,还有两只奥尔良鸡腿。
饭盒下面还压着张字条,“我们已经去外面吃过啦,你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去图书馆搞论文去了,吃完记得把碗刷了哈。”
李秋元心中涌出一道暖流,拽过来凳子闷头吃饭,吃到一半抬头时才发现眼前有个化妆镜,她也不知道哪一根神经抽抽了,啪的一下把它倒扣住,然后接着闷声不响吃完晚餐。
之后的几天,李秋元跟着大部队每天泡图书馆,论文改了又改。
有时候去图书馆的路上会看见一两个眉目清秀的小鲜肉,舍友会捅她,“嗨嗨,秋儿,那是你喜欢的款哎,和你之前喜欢的那个男神一样一样的范儿,去勾搭一下啊……”
李秋元只看一眼就说:“不可能的,他是我永远也得不到的爸爸……”
舍友们纷纷吐槽,“你没试怎么知道不成,好像你知道自己没人要了一样,拿出点咱宿舍妹子的虎狼之气啊。”
李秋元瞄了她一眼,整个人佛系的像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一样,“都要毕业了,还勾搭啥啊勾搭……”
舍友,“……”
舍友们渐渐发现在除了写论文这件事情上李秋元还有些活力之外,其余的事情上,她好像变得有些木讷,每天出神发呆的时候居多。
李秋元觉得自己已经摆脱过去了,但好像她又时常陷在那些记忆里面出不来。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现在经历的现实才像是一场梦,而她在这现实的梦中每日毫无方向的随着人流一直在走,甚至找不清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儿,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到头。
火车上那个大妈说她就快要死了。
她听了,其实内心深处也没有什么大的波澜,说实在的,她从小身体不好,从来没觉得自己能长寿。
只是这想法每次冒出来,她都会觉得对不起父母。
论文通过后等待答辩的那两天,李秋元夜里睡的不怎么安稳,她梦到了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
那个地方的风格很熟悉,有一排排整齐的房子,房顶像庙一样,那应该是个她没有去过的村子。
村子里传来吹吹打打的唢呐声,像是有人在办丧事。
李秋元觉得不大吉利,没有进去,她在村口转了转,不知道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在找出口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了,看了她一会儿说:“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应该等着我去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