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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丧的人十分同情我。
也是,一个孤零零的女人,没有男人和孩子,却有钱财,岂不就像一块肥肉,随便他人生吞活剥。
这世道,谁让女人也是财产的一部分呢?
有男人时,她就是有主的财产。
没了男人,她就可以被尽情抢夺。
我忍着悲痛,蜡黄着脸前去认尸,一路厥过去几次。
人人都夸我情深义重,有认识我的,便跟其他人讲我的德行有多出众,是个怎样敬畏夫君的女子。
还说施良娶了我之后日渐富裕,可见我是个有福之人。
只是他命不好,明明家族显赫,却又被撇下,一看就存不住福气。
所以受不住这冲天财运,明明赚了钱,却毙命在富贵之时。
我幽幽醒来,众人都来劝慰。
我哭了半天,才不得不打起精神,雇人替亡夫整治丧事。
大殓之后,守灵夜里,有人偷偷摸摸翻进了我家低矮的院子。
我在灵堂前低头默念因娘的名字,转头看到一道黑影。
「不许叫!」
那人捂住我的嘴,凶狠道:「再叫就掐死你!」
我浑身颤抖,一句话不敢说。
手下却悄悄聚起一团蓄势待发的灵力。
白烛摇曳的光下,我看清了他的脸。
白日里风流俊逸的容貌,此时却如豺狼般可憎。
正是我代笔的富家子之一,梁牧。
他慢慢松开手,见我只是哭,没有喊人的意思,便放缓了声音。
「嫂夫人莫要喊叫,我只是仰慕嫂嫂风姿,不忍见你年纪轻轻守寡。」
我的泪止不住地流,「我夫还在灵堂之上,你难道不怕他在天之灵前来索命吗?」
他冷笑一声。
「施良是个什么东西!我就算把骨头喂给狗,狗还会对我摇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