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一口气。
李端睿举手,轻轻地拍上我的肩头:“清儿。”他叫一声。
“恩,什么事二师兄?”
“不要在心里集聚太多的事情,需知这世上有一种病叫积郁成疾。”
他的软软的,暖暖的,我却觉得心头越发噪闷。
那个人魅惑的脸从眼前闪过,牵引心头疼痛,我举手捂住胸口。
“刚说过你,你便不听了吗?” 李端睿摇摇头。
“二师兄,”我捂着胸口叫一声。
“唔,什么事。”
“你跟锦乡侯接触过是吗?”
“不错。”
“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呢?”我提关心,小心翼翼地问。
“锦乡侯唐少司……嗯……是个不可小觑之人。”
我大失所望,苦笑着说:“这算什么评语。”
“清儿,”李端睿望着我,“有些事,你需自己去感受,唐少司对我来说,不过一个莫测高深的恩人而已,但是对你来讲……他究竟是什么人,需要你自己去认定。”
我的脸在瞬间燥红:“二师兄,这是什么意思。”
“需要珍惜之时,莫要轻易放手。” 李端睿望着我,双眸幽幽,淡淡地说。
醉卧美人膝 第200章 深吻
模模糊糊之中,重又睡着,隐约又听得二师兄弹奏的好听琴声响起,点点沁入肺腑,那刚刚因为相信某些事情怀念某些人而牵动的心肺疼痛逐渐稳了下来,卧合了眼,双手握在胸前,沉沉入梦。
我想二师兄的琴音一定具有某种神秘的疗伤功能,我的伤,一定很快就好起来吧。
只是,身体的伤应该是很快就能痊愈的,但是……心呢。
我睡得虽然沉,但梦中错综复杂,都是某个人的影子。
他一忽儿狰狞一忽儿温柔,红衣影动,似真似幻,他站在那结了冰的湖边等我,我含笑下台阶,仿佛要去见最珍爱的人,一刻都不能停歇,忽然之间,那冰湖里涌出一头黑黝黝的怪物,一把抓住了他,我着急向前,伸出后去握他的手,近到咫尺,偏又远如天涯,手指碰触,偏又握不住,眼睁睁看那张脸离我越来越远,被拽入冰冷的黑暗的深湖,眼睛喷涌而出,终于忍不住凄然大叫一声:“少司啊!”
睡梦中依稀哽咽,眼睛从眼角沁出。
那刚刚安稳下去的心,再次忍不住地疼了起来。
有什么东西,温和,湿润,轻轻地在脸上滑过,滑到我的嘴角,清凉又温暖,湿润又包容,感觉很舒服,将我的哽咽慢慢地平复下去。
再次醒来,是在隐隐的鞭炮声里。
我茫然睁开眼睛,不知今夕何夕,侧眼看过去,透过细碎竹帘,仿佛看到淡淡的金色阳光从帘子外照入,只是,为何不见二师兄?
我身子一动,从睡榻上慢慢地爬起身来,轻轻捂住胸口,叫一声:“二师兄?”
无人回应,仿佛一定的寂寥都直愣愣地温柔回瞪着我。
苦笑一声,眼睛一瞥,望见在右手边整整齐齐放着一堆的东西,我瞅了瞅,感觉应该是一些衣物,而这东西的旁边,放着一张纸。
我伸手将白纸拿起,放在身前低头看。
“清儿,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我知在这一天都要穿新衣的,这套女装,是送给你的,自己穿好。二师兄有事出门,不久便回,照顾自己。”
落款是“端睿”。
我愕然地望着这张纸半天,嘴巴都合不上。
我峨嵋山上的时候,整天穿的是木呆呆的道袍,几乎分辨不出男女,下山之后,整天穿的是男儿装,几乎忘记自己的女性身份,更无论还能想到有穿女装的一天。
我放下手中便笺,伸手去挑起那件看似非常好看的衣物,挑在手里望了望,总觉得非常的陌生,极端不适合我。
这白色的好像是上衣,我将它在身上比量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这么恐怖的颜色,似乎只有秋震南才敢穿,而那一件……手指伸出,在那艳红的裙子上触了触,仿佛触到火热的烙铁一样缩回来。
那么红,那么打眼,恐怕……只有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才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