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发如云飞扬,剑眉高耸,宝剑随腰而悬,威风凛凛。
神情沉稳,冷漠之中透着一股坚毅和果敢。
虽此刻衣衫褴褛,却不掩英姿,令人心驰神往。
老者跃然而至,先是拱手作揖,随后轻声细语的言道:“小老儿名唤白禄,贵公子之遭遇,白大力已经告诉我了,还请贵公子莫要伤感,如今小老儿有一事相询,不知贵公子能否直言不讳?”
王诩望着眼前老者心神瑟缩,如惊悸闪电,全身如坠冰窟,四肢酥软,发卷汗流,只觉寒意蔓延全身,让人难以忍受。
但其容貌上依旧冷静平和,眸光如水,面容不动,不流露半分惊惶之色。
只因这老狐方才不过是一口锐鼻尖,头小尾大,毛色枯黄的瘦小狐狸,如今头顶死人天灵盖,竟然幻化成人,并且轻声细语安慰自己,王诩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此刻王诩虽心神瑟缩,却也只能强自镇定抬手回应到:“不敢在狐仙大人面前言贵,唤我王诩便可。”
“适才小生误采狐仙大人的仙草,如今但有能用到小生的地方,明言便是。”
白禄微微颔首,摆手道“不过是一味草药,虽有些奇效,却也远算不上仙草,不值一提。”
随后又目光炯炯的盯着王诩,满脸期待的问道:“观王公子衣着神态,像是饱读诗书之人,不知对鸟篆虫纹金石之字可有研究?”
王诩听后望着眼前自称白禄的老狐想道。
按《玄中记》云:“狐五十岁能变化为人;百岁能知千里外事;千岁与天相通,人不能制,名曰天狐。性善蛊惑,变幻万端。”
其中百年以下的多是姓白姓康;百年的,多是姓胡姓李;前年的,多是姓赵姓张。而其中涂山氏,是它们的总姓。
如此看来眼前老狐应当不足百岁,如今变化成人应当也是个障眼法,自己不能过分惧怕,露出囧态,为其所乘。
狐性狡诈,自己应当小心应对。
随即开口言道:“小生虽是书香门第,然其志不专,虽读书却未尝用心。
或见书中言语深邃,即觉困惑,虽终日翻阅,但未尝企图钻研,虽勉强得以记忆,去也是纸上之文入目即忘。
继而常常,放下书卷,将之抛之一旁,恣意娱乐游玩,陶醉其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乐此不疲,不思精进。”
王诩如此说着,言语之中有了推脱之意。
同时也不由想到此世惨死在胡人手中的父母,对自己的宠溺爱护之情,心中一时竟悲伤不止。
那老狐似乎听出了王诩言语中的伤感与推脱,忙出言安慰道:“王公子且节哀,如今当以身体为重。”
“方才听公子所言,却有谦虚之意,老狐我没有恶意,只是有些金石古文却难鉴其奥秘,愿求贵公子援手解惑。”
“还望公子莫要推脱。”说完便又拱手而拜,诚挚之态溢于言表。
与此同时,白禄身后那只唤作白大力,如同骏马大小的白狐,此刻也缓步走来,目光炬炬的盯着王诩。
见此形势比人强的情景,王诩心中无奈知道推脱不得说道:“在下尽力而为。”
那老狐白禄闻言满脸欢喜,随后急忙招呼方才将王诩驮进来的白大力过来,一并引着王诩朝着谷中山洞之中走去。
那周围十余只幼狐,则是好奇的观看着王诩,发出嘤嘤叫声,其中好奇胆大的更是走上前来嗅了嗅王诩的衣角。
白禄见此情景,随即呵退幼狐,并朝着王诩露出一个抱歉的神情。
随即王诩进入山洞,只见山洞深幽,石壁陡峭,洞内寒气袭人,阴暗幽深。
一片残破的残缺经文刻画在石壁上,其纹路如鸟篆虫纹,曼妙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