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绵正打着呵欠,门就从里面拉开,冷气丝丝缕缕地渗出来,清凉扑面,灯光好像被什么挡住了,略显黯淡,她疑惑地看去,一张并不陌生的俊脸映入眼帘,她顿时眼前一黑,保持着张嘴的动作,双眼睁到最大,内心疯狂叫嚣着:这、这不是那位深情又专一的有妇之夫吗?!
察觉到帅哥打量的视线,她连忙弯腰鞠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我走错了。”
不等对方回应,谭绵转过身,同手同脚地朝电梯走去,以怀疑人生的懵圈心情环顾四周,不对啊,她没走错。
那么……是谁错了?!
恐怖剧专用BGM在耳朵里炸开,谭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臂上泛起成片的小疙瘩,她慢慢地回头,见男人还站在门口,黑衬衫黑长裤,身姿挺拔,如同立于月光雪色中的一棵松树。
谭绵的脑子塞了一团乱麻,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影子被沉默安静地封印在地上,消化完巨大的震惊后,她终于理清男人的身份,猛吞口水冷静下来,接着像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地原路返回。
她没想好开场白,他就侧身往里让开了:“进来吧。”
清凌凌几乎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比大提琴还要动听,谭绵不是声控都觉得受不了,热气直往脑门上冲,昏头昏脑,都不知道是怎么坐到沙发上的。
男人的存在感太强烈,谭绵手脚都规规矩矩地摆好,比小学生上课坐姿还标准,十几度的室温,硬是出了满头大汗。
受到太大惊吓,傻了都。
偏偏罪魁祸首还笑得满脸纯真无辜:“绵绵,你很热吗?”
谭绵收住即将咻咻咻飞出去的眼刀,乖乖地从她手里接过纸巾擦了擦汗:“还、还好。”
木央央,不带你这样玩的!
即使给一百次机会,谭绵也想不到,这个她几乎吹上天,体贴为老婆煮生姜红糖水,在外戴着婚戒,严词拒绝美女搭讪的绝世好男人,居然是她木央央的男朋友!!!
谭绵现在想想,当初厨房里蹊跷的哐当声并不是她疑心重,在飞机上两次遇见更不是什么偶然,一切都是有意安排,他们情侣同行,都公开到她面前秀恩爱了,而她作为一百瓦的电灯泡竟毫无察觉,甚至被强塞了无数狗粮却不自知。
木央央的套路太深太深太深了。
知道木鹤谈恋爱后,谭绵对她的男朋友格外好奇,据说人很好,长得帅,情人眼里出西施嘛,自带滤镜是正常的,得知他们的爱巢筑在金月湾,谭绵难免生出小心思,这不就是性转版的金屋藏娇吗?
ennnn不是她现实,吃软饭的男人,很容易败坏好感度。
然而,看到真人,谭绵立马推翻了这个想法,压倒影帝林析羽的高颜值和出众气质,大长腿,迷人的声线,坐在那儿就是一道赏心悦目的风景,换了她,就算倾家荡产也要养着他好吗?!
咳,假设假设。
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倒像是家里的男主人,谭绵越发紧张了。
“绵绵,”木鹤眉梢眼角染上晶莹的笑意,打破沉默为他们做介绍,“这是我男朋友郗衡。”
“我的助理,谭绵。”
霍斯衡的语气礼貌而疏离:“你好。”
“你你你,”谭绵舌头打结,连话都捋不顺了,“你好!”
木鹤看向他,嗔怪道:“你吓坏她了。”
霍斯衡挑眉,吓助理难道不是她的主意?女朋友推过来的锅自然要接住了:“抱歉。”
“没没没。”谭绵拼命摆手,“我只是太……太震撼了。”
“绵绵,”木鹤恢复正色,“我也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没关系的,央央,”谭绵善解人意道,“我能理解。”女明星谈个恋爱真的特别不容易,爱情的种子刚萌发,谁都会小心翼翼守护。
“我是说,”木鹤清了清喉咙,“刚刚让他开门是我的主意。”
谭绵啊地暴跳起来,又在那道平静却充满压迫的目光下没有骨气地坐了回去,真是的,跟有男朋友撑腰的人计较些什么,还嫌今晚受的暴击不够多么?
坐了一盏茶工夫,谭绵准备离开了,木鹤热情地挽留她一起吃晚饭,她弯起两根手指做了个跪下的动作,无声求饶:我错了,求放过。
木鹤回了“胜利”的手势,笑眯眯地送她出门:“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微信哦。”
目送她进了电梯,木鹤才回屋,郗衡不在客厅,走入厨房,看到他从冰箱里拿出两块牛排,她惊喜地问:“晚餐吃牛排吗?”
她还没吃过他做的西餐。
“要不要帮忙?”
“不用,”他说话就跟哄孩子似的,“你出去玩。”
“好吧,那我去布置一下。”
木鹤走了几步,又退回来,趁着他弯腰,踮起脚尖用力亲上去,把他的脸都亲变形了:“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