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久前刚从江东归来,当地政通人和,商贸发达,可是处极安稳和平的地界,能发生什么要案?
结果一打开奏报,心神皆震,江东沈家竟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苏忱直觉事情绝非表面那样简单,况且沈家一直暗中资助夜阑,对夜阑余党的帮助极大。
但世间万事万物,很难做到滴水不漏,若是有什么东西被察觉出来,现在他只是个小小的刑部侍郎,可还真是棘手。
苏忱揉了揉眉心,苦恼之余也不禁多了几分悲痛伤情。
沈家大郎性情舒朗,沈家二郎也是爽直之人,苏忱当日面见均是心有好感。
于公于私,这件事情都不能落到别人手里,他必须亲自去江东查明此案。
如此想着,立刻拿着奏报便拉了刑部尚书要入宫面圣。
一百多条人命,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便就是刑部尚书这见惯了各种大案的人,也不禁激愤万分。
这样性质恶劣的案子,若不查个水落石出,让大显官员的脸往哪儿放,还哪里能保护一方百姓平安。
当即与苏忱一起面圣陈情,皇帝听闻此事也是大为愤慨,下令务必彻查。
苏忱趁势请命,亲自前去现场勘察,刑部尚书也愿一同前去。
皇帝向来对苏忱多加恩宠,也十分倚重,前些日子刚解决了南面的案件,这又要走有些不舍。
可心中又清楚,毕竟太后近来专心礼佛久居大佛寺不问朝政,可他要提携的人若无真本事,太后也自有办法弹压。
苏忱争气,也能让他的腰板更硬一些。
念及刑部尚书年迈,陛下特命苏忱自行前往,亲赐尚方宝剑便宜行事。
苏忱领命也不耽搁,出了宫同刑部尚书告辞,便立刻整顿行装即刻上路。
刑部尚书看着苏忱风风火火,尽心尽力的模样,心中欣慰又带着些酸涩。
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但苏忱拼的太狠冒的太快,又有贵人帮扶。
怕是此案告破之日,他的位置也该拱手让人了。
一路疾驰来到江东,江东太守一早封锁了现场不准人私入,并将仵作验尸的结果,呈交到苏忱面前。
苏忱仔细阅览过后,眉间越锁越紧,沉声道。
“财物半分未少,活口一个没留,且不说别人,就是沈二郎的武功在江东也是赫赫有名的。太守大人却说满院子的人被杀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
江东太守战战兢兢的立于苏忱侧方,从前听闻刑部侍郎是位年轻后生,得了陛下青睐才一步登天。
本并未将苏忱放在眼里,可如今这人生的俊朗柔和开口间却带着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给惊得额角汗都下了来。
只能颤着声答道。
“回大人,府衙的人再三去确认过,现场却是无打斗痕迹。想来,想来凶手离去时做了清理,也未可知。”
苏忱冷笑,一时不语,长眸寒凉挑眉盯着江东太守,直看的江东太守腿根都哆嗦。
李虎从门口进来,快步来到苏忱身边耳语一句。
苏忱骤然变了脸色,薄唇微抿尽是阴枭。
果然账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