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初把面条咽下去,跟在他们两个的下面也回复了一个坏笑。
现在许二十岁的第三个愿望,希望小行星撞地球,但寝室四人及老妈可以逃入世外桃源。
宋和初把面条吃得干净,吃完有些犯困。
老妈曾经在他耳边念叨过,吃饱了就困是血脂高的表现,但他也懒得在意,只想躺进被窝里,下午两节课靠划水度过。
光是想想就感受到了一阵轻松,他立刻就从柜子里拿出换洗衣服,准备去浴室洗个澡,一觉躺到晚上。
这两天公寓的水管终于修好了,中午的水压也很稳定,宋和初拉上浴室玻璃门,第无数次腹诽为什么这玩意儿是透明的。
他打开花洒,挤了半泵沐浴露在手心里。
刚刚打出泡沫来,他听到水声之下隐隐有急促脚步声,正由远及近快速逼近浴室。
宋和初想都没想就把泡沫抹在了自己身上。
下一秒,卫生间的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常岸如入无人之境,目不斜视地闯了进来。
宋和初脑仁生疼,眼看着他冲到了洗手池前,又旁若无人地一扬手脱下了上衣。
上衣上能看到几片水渍,看上去是粥被打翻了。
运动少年的装逼资本一览无余,精壮的上半身观赏性极佳,练出来的肌肉恰到好处,看起来没有很像勇猛的拳击教练。
扑面而来的荷尔蒙让宋和初叹了口气,关掉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流水声消失。
常岸这才向一旁扫了一眼,又开始面不改色地冲洗自己的胳膊。
“你……”宋和初都觉不出别扭了,“进来干嘛?”
“怎么了,没看到吗?”常岸歪头指了指扔在一旁的上衣,“我把粥打翻了。”
这场面太怪异了,一个光着膀子一个全都没穿,却还都在各忙各的事。
明明早上还因为洗个床单而尴尬得故意躲着对方,那种无从说起的暗昧又被宋东风的电话加热升温,宋和初原以为常岸起码躲他两天,才能回到从前的自然相处模式。
他突然有些无法理解直男的脑回路。
常岸的手大概烫到了,看起来红彤彤的,冲了一会儿也不见好。
他稀里哗啦地折腾了一会儿,又着急忙慌地转头对着宋和初说:“你快洗,你洗完我洗,烫死我了。”
宋和初迎着他无比坦率的眼神,动作机械地重新拧开水龙头,任由水流把堪堪遮挡身子的泡沫冲掉。
在他的印象里,常岸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但心思细得很,对一些细微的情感变化的捕捉很敏锐。
按理来讲不会做这么莽撞又违和的事。
……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