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人在樋口洋介办公室的宋恬梨接到父亲的电话,一个简单的命令,顿时让她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心绪一片茫然。
樋口洋介发现了她的异状。“宋小姐,有事吗?”
宋恬梨收起电话,摇摇头。“没事,总裁要我现在去见一个人。”
樋口洋介知道她口中的总裁指的正是她自己的父亲。合作案进行这么久,他总是听她以“总裁”的尊称取代“父亲”一词。
“樋口特助,我可以冒昧地请问你,什么叫爱情?”她问,茫然的大眼投向前方的落地窗,遥望着远方。
樋口洋介望着桌上自己和净悠的合照,神情柔和了,嘴角微笑了,连眼中都染上浓浓的思念。
净悠离家近四个月,搜寻的行动至今没有任何好消息,他日日夜夜饱受思念的煎熬和痛苦,无法自拔。
“爱情,看不到、摸不到,只能感受,但是就算知道对方的心意,有时一个错误的决定,还是会带来痛苦。爱情,有快乐和幸福,也有悲伤和哀愁。”
“你爱净悠小姐吗?”
“很爱。”
宋恬梨眨眨眼,硬是眨去眼眶中的潮湿。爱情可以让人动容的,因樋口洋介和震净悠的爱情让她受了极大的震撼,他们的爱情虽不圆满,但仍让她羡慕。
“祝福你和净悠小姐。”
“谢谢。”
“我先离开了。”
“一切顺利。”
“谢谢。”
宋恬梨离开了樋口洋介的办公室,搭乘电梯来到震天的大厅,走出大门。正如总裁所言,门外停着一辆等待她的大礼车……和人。
突然之间,她心中有种慷慨就义的悲壮、赴死的恐惧,彷佛前方等待她的人是来自地狱,那个没有欢笑和快乐的地方。
严家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宋小姐,请上车。”
她躬身入座。严家的加长礼车座位舒服,通讯设备齐全,俨然像间迷你会议室。
严仲允正等待着她。
“工作结束了?”他问。
加长大礼车平稳地驶上车道。
“托你的福,提早结束。”她回答得不冷不热。
“宋氏和震天的合作案到月底就会结束,你和樋口特助就没有理由必须天天见面,一起工作。”
“我每天会向总裁报告一天的工作进度,如果严先生得到的讯息是来自于宋氏总裁,我不再赘言。”
“会失望吗?”
她神色一黯。“樋口特助是个很值得学习的工作伙伴,当然会失望。”
“单单只是工作上的失望吗?”
她握紧置于膝上的拳头。“我不懂严先生的意思。”
“如果你心里有他,无法日日见到意中人,当然会失望。”
宋恬梨仰头,迎视他的嘲讽。“严先生,这点小事不劳你操心。”
严仲允挑起她的下颚,拇指腹轻抚着她樱红的唇瓣。“你曾经答应你父亲,只要放过震天,你愿意嫁给他选择的人选,无论是谁。”
“是的。”她回答,沙哑的声音像呜咽的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