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嫣绞着手里的帕子,怯生生地抬眼,“是姨母的吩咐,姨母在酒里放了那种药,还有那些滋补的汤里也下了药。”
齐渊自嘲一笑,原来如此,难怪他昨夜只觉情难自抑,原来是母亲算计了他。
妻子背叛了他,母亲算计了他,这个家还真是令人窒息。
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齐渊大笑了一声,大步离开。
李嫣拉住他的袖袍,“外头正在下雨,已经这么晚了,表哥这是要去哪里?”
齐渊一把甩开李嫣,冷笑道:“你知道吗?我在明珠郡主的生辰宴上对郦儿一见钟情,那日她一舞惊艳全场,是那最璀璨耀眼的明珠,闻名京城的四公子,就连荣王也对她青眼有加,她便是那天上高悬的明月,可她却愿意嫁给我,我欣喜若狂,成婚那日,我立下誓言,我这一生只有她一个女人……”
齐渊神色痛苦不堪,“可我却背叛了她。”
他冷眼看向李嫣,“我会迎你过门,会给你名分,但旁的,我给不了你,还有我劝你断了这个念头,日后我也不会再碰你。”
齐渊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
又是一个雷雨夜,一道闪电劈下,随之惊雷阵阵,夜空瞬间亮若白昼,姜苓被那声巨雷惊醒,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尚嬷嬷,我方才做了个噩梦,我梦见郦儿一直哭,她怪我没有去齐家将她接回来。”
尚嬷嬷赶紧起身,点亮了房中的灯烛,又为姜苓披上衣裳,宽慰她,“夫人让人给齐国公夫人送礼,还送去了一座大宅子赔罪,国公大人和齐大人吃酒,得知皇上因大小姐的缘故对齐国公下了降罪的圣旨,国公大人一气之下去了赵姨娘的房里。齐夫人叫夫人放心,说会关照大小姐,夫人还是当心赵姨娘要紧,也不知她会在大人面前吹什么枕头风呢!再说大小姐已经嫁人了啊,今后的日子还得她自己过啊。”
“我明白,但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自从郦儿嫁进齐家,我无有一日不担心的,你说,既然齐家无事,齐夫人为何不让我见郦儿?”
姜苓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一把抓住了尚嬷嬷的手臂,“我总是预感会有大事要发生,不行,我要亲眼见到郦儿我才能安心。”
外头雷声阵阵,暴雨倾盆。
那个梦,总是不能叫她安心。
尚嬷嬷苦苦相劝,“夫人,今夜雨大,如今已经是深夜了,这会子大小姐和齐将军都已经睡下了。不若待明日天晴了,奴婢再陪夫人去齐府。”
那阵阵轰隆的惊雷,让姜苓实在无法入梦,因方才梦到崔郦在哭,她再也难以阂眼,她披衣起身,又到了内堂,在佛像前上香磕头跪拜,“菩萨一定要保佑郦儿平安,保佑她一辈子平安顺遂,若有什么灾难,都降临在我这个做娘的身上吧!”
她起身去上香,点了三次香都没点着,好不容易点着了,香燃了一半,香灰从中断掉。
这是不祥之兆啊!
她惊吓不已,手中的香掉在了地上。
外头雷电交加,一时亮若白昼,一时又回归黑暗。姜苓的心随着那雷声砰砰直跳,她始终不安心,院子里传来了动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尚嬷嬷冒雨出去开门,却见兰儿被淋成了落汤鸡,她急忙将兰儿拉了进来,兰儿一进门便对姜苓道:“夫人,大事不好了,齐将军今夜酒醉骑马出城,去城外剿匪,齐将军的马找到了,人却下落不明。”
姜苓几乎吓得晕厥,心都凉了半截,抓着尚嬷嬷的手都在发抖,眼泪一涌而出,“怎会这样?不会的,齐渊不会出事的!我的郦儿该怎么办啊!”
“郦儿,我可怜的郦儿啊!她成婚才一个月,夫君便下落不明,我儿命好苦啊!”
尚嬷嬷扶着姜苓,她才不至于摔倒,“齐将军是武将,又怎会突然失踪,齐府可曾派人去寻?”
姜苓的眼中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对,齐渊武艺高强,他定不会有事的。要赶紧派人去寻才是,夫君还不知道此事吧,我要去告诉夫君,再多派些人手去寻找,”她紧紧地抓住尚嬷嬷的手臂,“可一定要找到啊。”
若是齐渊出了事,郦儿可就彻底没了指望了。
尚嬷嬷扶着姜苓跑了出去,外头风雨交加,才出门,便被暴雨淋了个湿透,她在赵姨娘的院子里跪了数个时辰,才见到崔国公。
暴雨一夜未歇,齐府和崔家派人寻了一夜,终于在城外三十里的山崖下发现了齐渊的尸体。
作者有话说:
预收文,《凉薄如她》,文案如下:
齐国国破,姜婉卿成了亡国公主,被当成“战利品”掳进醴国。
最后一名试图来救她的暗卫被围杀,她跪在醴国太子宣瑾瑜的面前,声声泣血,“求太子殿下饶了他,我跟你回去。”
冰冷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格杀勿论!”
——
途中,她坠落马受伤昏迷,醒来后看着抱她入怀的太子,“你生得这样好看,你是父皇为本公主选的驸马吗?”
她失忆了,记忆停留在三年前。
太子宣瑾瑜生得龙章凤姿,气质清绝,最是克己复礼,沉稳自持。
但无人知晓他心里却藏着一个人,那人缠着他叫夫君,甚至无礼轻薄了他,可她却是父皇的女人。
若是齐国未灭,齐国会让小公主姜婉卿入醴国和亲,她本该是他的太子妃。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