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歪了歪头,揉了揉巨疼无比的膝盖,心想公子虽然嘴硬,性子不好,名声也极差,但好歹相貌生得极好,只这一桩好处或可抵万千好处,或许皇后娘娘就看上公子这张脸了呢。
想当初,陆家还没出事前,公子便是凭着这张脸,迷了京城万千少女眼。
若不是他那木头一般的性情,又不解风情,多少名门贵女上赶着对公子投怀送抱呢。
御花园的一处凉亭中,崔莺被魏颐的双手紧紧地嵌住了脚踝,将她往里拖,崔莺拼命挣扎,却摔倒在地,她挣扎着起身往外跑,魏颐则脚步踉跄地紧追不舍。
“贱人,再跑,朕便叫你生不如死!”
终究是崔莺体力不支,被魏颐一把抓住了头发,将她扯了回来。他再一把将崔莺推倒在桌上,撕开她的衣裙。
崔莺拼命的挣扎,“皇上,不要啊。”
她的挣扎反抗的举动彻底地惹恼了魏颐,魏颐倾身而下,崔莺脸色惨白,拼命的挣扎,那令人窒息的酒气,快要将她熏晕过去,眼神痛苦而绝望。
魏颐的力气很大,他常年骑马打猎,力气远超寻常男子,他一只手用力地抓住崔莺的双手手腕,禁锢于头顶,“你与陆庭筠做出苟且之事,又在朕面前装什么贞洁烈妇,你是朕的皇后,你的身心,都应属于朕。”
崔莺没了力气,一口唾在魏颐的脸上,“昏君,暴君。我宁可去死,也不要你碰我。”
魏颐察觉到崔莺要咬舌自尽,他一把捏住了崔莺的下巴,令她无法自残自戕。
魏颐突然扭曲大笑,“皇后越来越有意思了,还敢当面骂朕昏君,朕就喜欢看着皇后这绝望挣扎,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抬手抚摸在崔莺的脸侧,那粗粝的手掌,像是冰冷的毒蛇,他身上那浓重的酒气和粘染了舞姬身上的脂粉气,熏得崔莺作呕。
当他扑过来的这一刻,崔莺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此刻的她就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生不如死,绝望痛苦的泪水顺着脸颊而下。
突然有个人影冲了进来,那人疾步如风,一把拉开魏颐,魏颐突然觉得自己颈后一痛,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陆庭筠见崔莺衣不蔽体地躺在桌上,只觉心痛如绞,他赶紧脱下身上的外袍,裹在崔莺的身上,将她抱在怀里,“娘娘别怕,臣来了。是臣不好,是臣迟了。”
他轻抚着她因紧张而紧绷的后背,一下一下的轻抚着,她的身子不停地发抖,强忍着眼泪,盈盈抬眼,“大人,本宫想回去了。”
她的声音都在颤抖,陆庭筠只觉心都要疼死了,他将崔莺抱起来,从另一侧的凉亭大步走了出去。临走时丢下一句话,“来人,皇上醉倒了,送皇上回宫。”
姜怀瑾只是听说崔莺在宫里过的不好,如今他不顾一切闯进来时,更是亲眼所见,她的宫裙被撕烂,碎布散落一地,前额破了油皮,上头还有干涸凝固的血迹,雪白的皓腕已经变得青紫,红肿了大片,她缩在陆庭筠的怀里,瑟瑟发抖,姜怀瑾收紧双手,捏紧了拳头。
他珍藏在心尖的人,却被如此折磨。
周全在外面阻拦不及,被人闯了进去,一队禁军突然闯进来,围了凉亭,周全激动大骂,“何人胆敢惊扰圣驾,简直罪该万死!”
姜怀瑾拔出腰间的佩刀指向周全,那银色的刀刃绽出了寒光,姜怀瑾本就是征战沙场之人,他的身上带着杀伐之气,周全吓得往后一退,“姜将军是想造反吗?”
姜怀瑾冷笑道:“方才本将军见到形迹可疑之人闯了进来,为了皇上的安全,臣带人来前来护驾,周公公将这样大的罪名安在我头上,我可承受不住。还是说周公公惯于给人安上谋反的罪名,冤枉好人呢?”
皇帝昏庸无道,便是皇帝身边的人,也都是上行下效,这周全在宫外置办大宅子,养姬妾,太监的手段残忍,许多良家女子被害,伸冤无门,只因周全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姜家是太后的娘家,这姜怀瑾又是崔国公的亲侄儿,不能得罪,周全自知失言,赶紧陪笑,“瞧咱家这张嘴,咱家可没点名道姓,将军莫要误会!”
周全入了凉亭,发现皇帝躺在地上,便哭着跪到皇帝的身边,“皇上这是怎么了?”
“皇上只是醉倒了,好在刺客未曾得手,周公公还是赶紧将皇上送回寝宫,找个太医替皇上瞧瞧,莫要在此耽搁了。”周全无法叫醒皇帝,便只能命人将皇帝抬回寝宫。
他一直在皇帝身边守着,几个时辰后,魏颐吃痛地揉了揉后颈,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来,“陆庭筠好大的胆子,他竟敢暗算朕,朕定要杀了他。”
若非他喝得大醉,毫无防备,又怎会被陆庭筠轻易得逞。
周全命人关上寝宫的门,让殿内伺候的宫女太监都退了出去,这才躬身走到魏颐的跟前,“皇上,可要叫暗卫行动?就像何宴清一样,杀了陆庭筠以绝后患。”
魏颐转动着手里的玉扳指,白玉被生生捏碎,玉屑陷进了皮肉,手指上鲜血直流。
“呀,皇上受伤了。”周全发出一声尖叫,赶紧摸出帕子,替魏颐包扎,魏颐微皱了下眉,“陆庭筠此人比何宴清难对付,若是一击不成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心生了防备。朕心里已有一计,便暂且先留他一命,待秋猎再动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