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向裴萧萧她们道的别,又是如何回去的。
他仿佛缺失了这一段的记忆,怎么都想不起来。
脑子里反反复复,全是裴萧萧在林间对自己说的话。
她好像拒绝了自己,又好像给了自己新的希望。
那番话,兴许在裴萧萧看来,说得十分明白透彻,可对于韩长祚而言,却是模模糊糊,揣摩不透。
无论如何,韩长祚是高兴的。
过去他并没有这样的机会,能和裴萧萧说这些心里话。
现在,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离她又近了一步?
意识到这一点,韩长祚兴奋地直接原地来了个后空翻。
兴奋之后,他开始冷静下来,细细琢磨裴萧萧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在害怕?
害怕以后,自己会弃她如敝履。
害怕他们无法携手走到最后,中间会突如其来地,加入很多个人。
韩长祚现在不敢十分笃定地,对裴萧萧做出保证。
就如裴萧萧所说的,十七年,他未曾见过多少人,经过多少事。
他能经受多少诱惑,自己也没底。
韩长祚能理解裴萧萧的透露出来的不安。
这份不安,需要自己用实际行动去证明,去消除。
琢磨了半天,觉得自己应该是开窍的韩长祚,叫来狗头军师。
“忽齐勃,你的未婚妻,也会问你这样的问题吗?”
忽齐勃简直有一肚子的苦水要倒。
“问!怎么没问?”
“我觉得她就差隔一刻钟,就问我这个问题。”
“无论我如何向她保证,下一次她还是会问。”
韩长祚心里大致有数了。
应该……女子都会有这样的困惑吧。
其实他也有啊!
萧萧是天下闻名的第一美人,那样优秀,自己有很多竞争者的!
不独男子会寻花觅柳,女子也会红杏出墙的好不好。
韩长祚顿时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但先动情的,是自己,所以注定了自己要付出更多,才能将她留在身边。
他娘曾经对他说过,越是付出,就越是不愿意放手。
好像自己亲自接生的那匹马驹,接生、喂养,全是他一手包办。
无论谁来讨,他都不肯给。
虽然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但那是因为长生天喜欢它,想要带走它。
唯有生与死,才让他无能为力地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