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伦佐眼中有着几分惊讶,可又好像早有预期一般点了点头。
“果然如此吗,其实我在意识到那高污染性物件时,我就怀疑向猎魔教团了,只有秘血技术才具有这种特性。”
“可你不清楚这个东西。”
“也就是说它是在我离开猎魔教团之后出现的产物,或者说我权限无法了解的存在,又或者说这仅仅是对外的一个代号。”
洛伦佐分析着随后说道。
“大概只有这三种结果了。”
听完洛伦佐的分析,伯劳才再一次正视起了洛伦佐,对于洛伦佐的排斥感有很多,首先便是他藏了六年的猎魔人身份,如果不是今天这些事,伯劳恐怕打破脑袋也想不到洛伦佐会是猎魔人。
再一个便是洛伦佐与伊芙的关系,由于伊芙的特殊性伯劳不得不怀疑洛伦佐是否有其他企图,再加上每个猎魔人都具备秘血,在没有原罪甲胄的情况下,洛伦佐是这些人里单兵作战能力的天花板,而且一旦他失控那会是比原罪甲胄更为致命的东西。
“希望这短暂的合作里你不会起什么乱子吧。”
深思熟虑之后伯劳有些无奈的说着。
“那么伊芙呢?”
洛伦佐又将话题引向了伊芙,女孩蹲在月台边上,看着沉重的车厢被吊上轨道,一条致命的巨蟒正在缓慢形成。
“你们如此重视她,而她还有着秘血,所以你们净除机关还是对秘血技术展开了仿制对吗?”
“我讨厌和你对话,你知道的太多了。”
伯劳没有正面回答洛伦佐的话,对于这个思维敏锐的侦探而言,他眼中的世界不存在秘密可言,这令伯劳很被动。
“我不会深究的,毕竟我可以理解你们,对抗恐惧的路上是需要殉道者的,而在座的各位都是。”
就连洛伦佐自己都是殉道者之一,身怀着致命的秘血,被来自黑暗的妖魔永世追逐。
“还有的就是,请你放宽心,在杀死那些该死的妖魔前我们都是队友。”
“正因为如此我才感到不安,洛伦佐。”
伯劳冷淡的回答道。
“你一直渴望新生活,为此你把数不清的尸体投入了泰晤士河,整个下城区因为你一个异乡人而洗牌。
可现在你又回到了旧过往里,拿着猎魔的武器,甚至不害怕我们……要知道在我们看来你就是一个情报源,事件结束后我们很可能会把你在一个监牢里关到死,抽取可以知道的一切情报,从你身上复刻秘血技术。”
在净除机关看来,在猎魔教团结束后洛伦佐是唯一一个可以令其复刻秘血技术的希望,那会是惨无人道的实验生涯。
“我很清楚,但正如我说的那样,即使如此我也是对抗恐惧之路上的一名殉道者不是吗?我不在乎那些,我现在只在意的是神圣之棺,所谓的妖魔必须被净除干净。”
洛伦佐似乎早就看清了一切,他看着伯劳知晓所有的秘密。
“其实还有一些事你没对我说对吧?”
“你是指什么?”
“猎魔教团已经不存在了。”
看着伯劳神情的反应,洛伦佐满意的点点头,伯劳还是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至少他掩饰的还不够完美,洛伦佐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
“我在旧敦灵安安稳稳的生活了六年,以教团的作风,肯定会有人暗中找上我……猎魔人没有退休,退休就是死在猎魔的路上,可我活到了现在,除了他们已经不存在了以外,我想不到别的结果。”
带着自信的微笑,洛伦佐接着说道。
“猎魔教团已经不在了,可妖魔依旧存在,这就是我为什么知道结局会如此,但还要站出来的理由。”
刺耳的铁哨声响彻了整个夜晚,武装车厢已经组装完毕,士兵们有序的登上这庞大的钢铁之蟒,蓝翡翠拉着伊芙站在车厢之外,她们看向这里,等待着洛伦佐与伯劳。
“所以这就是你的理由了?”伯劳有些意外。
“是啊,这个世界需要第二个猎魔教团,这是我存在的意义。”
洛伦佐拍了拍伯劳的肩膀笑嘻嘻的。
“所以有没有被我这高尚的精神感动到呢?”
“说实在的一个不靠谱的神经病突然高尚了起来,只会令人警惕。”
也不顾洛伦佐那吃瘪的表情,伯劳淡淡的回答着结束了这次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