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房间的门被摔得“砰砰”响,楼下的人自然也听到了,苏姨看着蹑手蹑脚从楼上下来的宋女士,赶紧凑了过来,“小姐和林小姐又是……”
“嘘……”八卦妇女宋女士连忙把手指竖在了唇边,往楼上瞧了一眼,才三步并做两步地下了楼,拉着苏姨往客厅的沙发而去。
顾爸爸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们俩这凑热闹的模样,他是十分不赞成的,“你也消停点,儿孙自有儿孙福,什么事都爱去掺合,也不怕惹人嫌。”
“你个糟老头子懂什么。”
宋女士一瞪眼,顾爸爸立马闭了嘴,佯装看报去了,余光瞥见人又拉着苏姨一副兴冲冲的模样,他又偷偷竖起了耳朵。
“岑岑和草草宝贝儿,这两人可真是对冤家。”方才林草草前脚端着饭菜上了楼,宋女士后脚就跟了上去,猫着腰躲在楼梯口,聚精会神地打听八卦,虽然对于房间里两人的谈话听得含糊,但她可是亲眼看到她家草草宝贝儿捂着胸惊慌失措地跑出来的。
宋女士一想起方才看到的场景,就有些想笑,“阿玲,你能想象得到吗?岑岑居然会和草草宝贝儿打架。”
“啊哈?”苏姨以为自己听错了,“小姐打架?”
“可不是。”宋女士点了点头,“她自己亲口跟我说的,草草昨晚就是被她从床上踹到床底下的。啧啧,恋爱中的女人,可真是诡异地让人匪夷所思啊,我还以为,自打十五岁和小小打了一架之后,这样暴躁的岑岑这辈子都没机会见到了。”
苏姨吞了吞口水,才算勉强消化了这个事实,又往楼上看了一眼,“那……那她们刚刚不会是又在打架吧?”
宋女士一脸意味深长,“打是情,骂是爱,不打不相爱。这两口子之间,可不就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你瞧着吧,我看再过不了多久,这两人怕是就要……”
宋女士边说边猥琐地把两手的大拇指并到了一起,“啧啧啧,一个正如狼似虎,一个正血气方刚,这碰到一起,可不就是干柴烈火。”
“……”顾爸爸一个大老爷们都在一旁听不下去了,“你说说你,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害臊。”
宋女士轻哼一声,以牙还牙:“你说说你,一把大年纪了,偷听这种事,你也不害臊?”
顾爸爸扔了报纸,背着手上了楼,走两步又忍不住回头好言相劝,“人家草草还小了,你说说你一个当妈妈的,能不能教点好的,成天就会琢磨这些,也不怕人笑话你。”
“食色性也,这可是关乎她们两小口子能否长长久久的关键,我这个当妈妈的,当然得上心一点。”
顾爸爸想了想,觉得还挺有道理,只好气哼哼地往楼上去了。宋女士叉腰对他的背影呸了一口,又继续乐呵呵地跟苏姨八卦起来……
晚上这么闹了一场,有贼心没贼胆的林草草是真被顾尧岑一上来就脱衣服的阵仗给吓到了,别说晚上还敢去爬床,白天都对人避如蛇蝎。
因着两位女主人的别扭,别墅里的气氛也特地诡异,客厅只要出现其中一位,另一位铁定就窝在了楼上。
对此,家里另外三位自发地认为是两小口在闹别扭,全当没看见。
直到周五傍晚,因为约好要去顾家老宅吃饭,连着两天都没见着一面的两人才不得不坐在了一辆车。
宋女士对别扭中的妻妻特别照顾,把空间都留给她们小两口,早早地通知司机过来接。
在公公婆婆的眼皮底下,林草草也没好意思和顾尧岑大眼瞪小眼,被宋女士赶下他们的那辆车后,她只好硬着头皮往顾尧岑的车走去,在宋女士热切的注视下,她还是乖乖地坐上了副驾驶。
顾尧岑表面上目不斜视,还面无表情,但暗地里一直用余光注意着林草草的一举一动,看她像个小学生一样,挺直腰板端端正正地坐着,她就莫名有些想笑。
这两天,不良少女怂巴巴地躲她,她受的冤枉气也慢慢消了。
虽然事后也觉得那天晚上自己的行为有些浪荡了,但想到能让作破天际的不良少女吃次瘪不容易。所以,对比下来,她觉得自己的那点浪荡也变得不足挂齿起来。
兀自装风平浪静的两人自是一路无言,直到在二桥上才打破这僵局。
顾家扎根在G城有些历史了,老宅是仿的古典园林风格,落座在旧城区,与顾尧岑她们这边的别墅区有些距离,过去一趟,就算畅通无阻也至少得一个小时,要是遇上塞车,在路上耗三四个小时都不足为奇。
今天她们的运气还算好,一路过来,只有在这必经之路的二桥上遇上了塞车。
近几年来,G城一直没有停止修桥,四桥五桥六桥都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G城的市政府和经济重心都有所变化,但不大气也不奢华的二桥依旧是最重要的一条交通要塞,上下班高峰期、节假日……不塞车才是稀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