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时的话让赵修和沉默一瞬,随后赵修和略微收回眼神道:“失礼。”宋安时也不跟着赵修和绕圈子,直接走到桌案边坐下,抬头问道:“赵公子到访所为何事?”
赵修和一点拘束也没有,或许是天生自傲,并不会觉得宋安时不请他坐下是有不欢迎之意,反而顺势走到客位坐下道:“在下有两问想要请教姑娘。”
宋安时看了赵修和一眼,直接低头看着案桌上的卦签道:“不知。”
赵修和眯了眯眼睛,看着宋安时道:“天衡姑娘,如今王老爷身死,府中之人皆有嫌疑,恐怕姑娘也不能幸免,故还请姑娘多多配合,不然王府恐再造杀孽。”
宋安时云淡风轻:“恐怕公子如今连凶手动手的原因都不知道,如此,便可以贸然怀疑了?”
赵修和勾起嘴角,看着宋安时的目光极具有侵略性,像是鹰一般的目光紧锁在宋安时身上,一字一句道:“是为了《洛河图》。”
赵修和走出王府看见街边的那伙人赫然想明白了这件事,这王府之中,除了下人们,对于《洛河图》陌生的只有韦涟。
苏海当时在灵堂上,说出《洛河图》之时,何夫人、秦昭还有柳闻莺都下意识的垂头掩饰自己的神色,只有韦涟被吓得倒地,根本想不起来这件事。
宋安时好似有些愉悦地笑了笑,并没有反驳赵修和。
但赵修和下一刻便用势在必得的眼神看着宋安时道:“天衡姑娘不也是为了《洛河图》而来吗?”
“道家常说有缘人应是齐同慈爱、知足常乐或乐善好施之人,这王府恐怕没有姑娘的有缘人。”
“想来姑娘想求的是长生。”
目光灼灼如星,又明亮又炽热,只是那股子势在必得实在让人讨厌得很。
宋安时向来高贵的面目突然一下子变得有些邪气:“之前没有有缘人,可不是现在没有有缘人。”
截然相反的眼神让赵修和愣了一下,再准备定目分明之时,宋安时早已恢复如初,赵修和显些以为先前一切不过眼花。
宋安时并无意与赵修和多谈论《洛河图》之事,拨动了手腕上的三枚铜钱,宋安时开口道:“是毒。”
赵修和好似回神,又好似更加失神的看着宋安时,宋安时也没在开口。
赵修和是第二次这么认真的凝视着宋安时,第一次应该就在白天,收到纸条的那一刻,他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不是骗子的术士。
第二次就是现在,他在心里想究竟是这个女人太聪明还是她真的能通灵?
竟然直接告诉他了答案。
赵修和看了低着头不再说话的女人一眼,主动发问:“死者手指嘴唇并无紫青现象,单凭乘风穴上的红点,姑娘就可以确定死者死于下毒?”
宋安时抬头,像是有些许惊讶:“看来公子不擅长仵作的剖验之法,否则现在也不需要问天衡这个问题。”
“此毒名唤枯叶草,盖因其溶于水后呈枯草的淡褐色,人饮下后一个时辰内毒发身亡,死后尸体表面并不会留下其他痕迹,只会在乘风穴的位置出现红色斑点,故又名,红乘风。”
赵修和略有些怀疑:“在下从未听说过。”
宋安时笑,但明显能看出兴致不高,甚至颇有些死水般的沉静。
“是不常见,此毒天下没有几个人会做。”
赵修和眼里的探究和怀疑,还有那么三分好奇又慢慢聚拢,但还未等其开口,宋安时就道:“天衡常于红尘间修道,倒也见过一两回,因其珍贵,记忆犹新。”
赵修和抬头,只能看到宋安时白皙的侧脸,以及垂下的眼眸,睫毛遮住眼里的神情,他对于这种神情并不很少见,当时提到《洛河图》,何夫人他们也是这种表情。
是下意识想要隐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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