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喜喜哈哈笑了起来:“委屈?怎会。我可算得上是麻雀变凤凰。就算是比莲妃娘娘,也要幸福的多呢。”她的双眸含着波光一样的柔情:“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夏日1
日子过得快极了,似乎知道青莲怀孕的事情就在昨日,而现在她却临盆了。
这是司徒翰轩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母亲是谁,身份是否高贵,这个孩子的到来都为这个白奇带来了一次巨大的撼动。
天气有些热得难受,肖喜喜自然是没有办法继续坐在屋子里面了,而是悠闲的泡在露天的泉水里。淮北王府是靠着一座叫做麒山的山而修建的,说来也是奇怪,一般城市选址都是在平原中,一定要没有什么山的地方修建,可是,在白奇城中却有这样一座山,这就是麒山。
虽然麒山并没有把白奇城拦腰切断,可是,它用那迂回而有绵延的方式还是将白奇城分为了南北两个城,南城里主要是皇城,以及皇亲国戚贵胄的府邸,是整个白奇的政治集中地。而北城多是商贾百姓的房子,贩夫走卒的集散地,三教九流,倒也热闹非常,也是白奇,同时也是整个天鼎的商业中心。
淮北王府位于麒山的边上,虽然靠近南城,可是,还是属于北城的地界。这也是北城里唯一的一座王府。据说这个位置是当时司徒翰飞专门选下的,不为别的,就是为了麒山上那两眼泉水,一眼温泉,一眼清泉。
而肖喜喜现在泡的地方就是从麒山上引下来的清泉,在王府的后山花园里有清泉形成一个小小的瀑布从上至下落在那个清澈的池子里。池子是用大小不一的圆石头累积而成,依山顺势掩映在一片的绿树中,用来乘凉是再好不过了。
肖喜喜懒散的泡在池子里,一边享受着这样的清凉,一面从漂浮在水面上的木头托盘上抓起水果塞进嘴里,这日子过得好不舒坦。她仰面靠在池子边上,看着天空中蔚蓝的颜色,听着树林里那叫个不停的蝉鸣声,想起了在宫中正生孩子的青莲。
她可真是找了个不好的季节生孩子呢。三伏的天气,生孩子坐月子一定是异常受罪的。不过,她还有得生。肖喜喜的唇边裂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似乎还没有什么动静。
夏日2
“王妃在想什么?”小绿穿得也很少,跪在岸边,轻轻的捏着她的肩膀。
“小绿,你说是我不能生孩子还是飞不能生孩子?”肖喜喜抬起头,皱着眉毛,非常认真的问正在给自己按摩肩膀的小绿。
“王妃!”小绿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小脸吓得惨白,她心戚戚的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丫头侍卫们,这才压低了声音,焦急的警告:“您不想活了,这个话怎么能随便说!”
肖喜喜愣了一下,苦苦一笑,她当然明白小绿说的什么意思,她一个女人,就算是贵为王妃,也不过是附属品而已,怎么能随便说司徒翰飞的不是。虽然司徒翰飞对于她到现在也没有孕并为说什么,但是,从晚上他勤奋的程度上来看,他确实有些着急的。
小绿还想交代什么,却听见一个小丫头走了进来,对着肖喜喜行了一个大礼,然后用清清朗朗的声音说:“启禀王妃,绣院的人把下个月进宫要穿的衣服带来了,请王妃过目。”
下个月?肖喜喜微微一怔,随后才想起来,又要七夕了,今年的七夕似乎还是要进宫去过的。忽然间,她的心底有了一丝惆怅,居然一年了,就这样又过了一年了。而去年的七夕,她似乎……
她摇摇头,对自己说,那些尘封的旧事,何苦再去想呢?于是她微笑着抬头对着那小丫头说:“去吧,让她们进来吧,这大热的天气别在外面候着了。”
小丫头福了福然后规矩的离去了。
“小绿,这次你又准备了多少衣服让我挑?”肖喜喜从木盘子上捡了一块西瓜塞进小绿的嘴里笑了起来:“你看来是不把我打扮成绣花枕头是不乐意的。”
小绿吃吃的笑起来,她捂住嘴角,眉眼飞扬:“这哪是奴婢的主意,可都是王爷的主意,王爷说,这次一定要看见您光彩夺目的样子,去年的七夕您可是太素了。”
肖喜喜只是翘了翘嘴角,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去年的七夕吗?去年的七夕真是一个让人忘不了的日子啊。
夏日3
每个皇亲府里都有专门的绣院,是为府里的大主子小主子,大大小小一众主子门做衣服的。而在整个白奇有绣院的府里,最出名的就要数这淮北王府了,就连宫里的娘娘妃子们也经常会想得到一件淮北王府的绣品而大动脑筋。此时此刻,这些绣院的绣娘们也捧着几件衣服走进了肖喜喜休憩的池子对面。她们对着泡在池子里的肖喜喜袅袅行礼,齐声道:“拜见王妃。”
肖喜喜抬起了眼睛,看着池子对面站着的七八个女子,她们年纪相差还是满大的,年长的也有三十多了,而年纪小的只怕也才十五六岁,她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个精致的黄杨木托盘,而在托盘上面放着一件华美的衣服。
看着那些精致华美的衣服,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唇边微微的翘起了一丝笑意,那是一种带着不屑和无奈的笑意。凌波咽了一口口水,由于她是站着的,哪怕是低着头这个高度也可以让她继续偷偷打量着靠在池子边的淮北王妃。
不可否认她是美丽,虽然,她没有莲妃那样的倾国之资,可是她就让人无法豁略掉她的存在。她围着一条白色的素纱慵懒的靠在池子的边上,轻轻的抬起了眼睛,那清冷的目光就从他们的身上扫了过去,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仪,凌波的头又低了一些。
淮北王自从知道她是青莲送来的丫头以后就将她从内侍的队伍里调了出去,还好她有一手好绣工,才被管家安排在了绣院里,不过,却自此后再也没有见过淮北王。想到这里,凌波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难受,原来只想离他近些,却没有想到反而离他愈发的遥远起来。而为淮北王夫妇做出席七夕宴会的衣服就是她唯一能见他的机会了。
而她没有想到,她首先见到的人不是淮北王,而是他的妻子,那个夺走了他全部爱的女子。这是凌波第一次正面接触到这个女人,虽然她想过一千次一万次他们见面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可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情景。
夏日4
她一整个人泡在水里,那幽幽的碧水更将她一身肌肤印得如凝脂白玉。她看了一会这些绣院的女子,然后游了过来,趴在绣娘面前的岸边,抬头看着她们笑道:“不用这么拘谨,这么热的天气,人太拘谨的话会更热的。”
“奴婢不敢。”几个绣娘有齐声说道。
肖喜喜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膀,反正她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死脑筋,就算是她诚挚邀请她们来跟她一起泡一下,恐怕他们也是不敢的。看着这些人见到自己那畏畏缩缩的样子,她顿时觉得一阵无趣,意兴阑珊的说:“那就看看你们带来的什么衣服好了。”
小绿走到了对面的岸边,一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好一副硬硬的面具,她对着站在一边那个穿得比较高档的女子点点头:“放娘,就麻烦你帮王妃展示一下了。”
这时肖喜喜才注意到这个一直垂首站在绣娘边上的女子,从她身上穿的衣服不难看出来这也是一个绣娘,不过,她应该绣娘的头头,“你是谁?”
“回禀王妃,奴婢是绣院的管事,放娘。”放娘见肖喜喜问自己,连忙回答。
肖喜喜点点头算是知道了,然后放娘就开始从最边上的一个绣娘手里捧的衣服开始展示,她将衣服抖开,让身边的两个丫头帮忙撑了起来,然后一番讲解,听得肖喜喜一阵瞌睡涌了上来。她双手交叠垫在岸边,将下巴放在了上面,无聊的看着那一件又一件的华丽袍子,只觉得实在是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