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三小姐朱悦饶有兴致地说道:
“说起来,沈佑这人当年也是个狠人,前脚刚突破,后脚就找了一群步入云阶多年的老油条‘切磋’,说什么在战斗中巩固修为,最要命的是,那家伙居然还打赢了……”
“哼,一时之勇罢了,不过……他确实是个难缠的对手……”赵武皱着眉头,凝视着高塔下方被一层层兽潮围得水泄不通的塔基——那里是高塔唯一的入口。
“行了,说了这么多,最后还不是要手底下见真章?该来的总会来,逃不掉的,更何况……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司暝瞥了眼手中那一圈环绕着的微型阵旗,眼角的余光又不自觉地被头顶那道“飞流之下三千里”的尸骸瀑布所吸引,他很清楚,这层浓密的“幕布”之下,隐藏的是来自锁妖塔禁制崩塌后所释放的无边“怒意”。
随着的封印的逐个破除,锁妖塔对于荒原之下海量魂灵的震慑愈发削弱,数以万计的阴魂怨灵在兽潮中肆意逃窜,如同瘟疫一般散播着暴乱与恐惧,从而进一步加剧着这些“狂热信徒”们的狂欢。
眼看着局面越发混乱,司暝终究还是叹息着摇了摇头:“真不知道家族那边是怎么想的,居然和魂宗那些吃肉不吐骨头的家伙联手……相较于沈佑这个摆在明面上的威胁,我更担心那些群百分百会在背后咬我们一口的‘盟友’。”
说罢,司暝将手中的63支阵旗朝下方一扔,瞬间,这些杏黄色的旗帜迎风而长,连旗带杆猛涨到了50米的长度,而后带着势不可当的劲头扎进高塔周围的土地之中,顺带砸死了数百只运势太差的水逆妖兽。
63杆阵旗相隔固定的距离,刚好围成一个圆圈,将高塔硕大的塔基围在中间。
随后,阵旗中蕴藏的灵力迅速激发开来,凝结成一道又一道繁复而强大的杀伐大阵,将高塔周围一公里范围内的兽潮全部笼罩在内。
当前期的准备工作齐活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看不见任何预兆,也没有那么多花哨的特效前摇,就像夏天突如其来的冰雹那般,不给人任何准备的时间。眨眼之间,足足覆盖了3。14平方公里的妖兽,一头不剩,通通化为了血雾,就像是在这片饱受疮痍的土地上盖上了一层血色的棉被……
熙熙攘攘的妖兽大潮,就这么“蛮不讲理”地多出了一块巨大的圆形空缺,像极了四十多岁中年男人头顶突出的那片地中海,以至于外围幸存的妖兽们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如果它们还有神智这种东西的话。
“与虎谋皮也好,火中取栗也罢,既然避免不了,不如想办法多做几手准备,至少还能把命运的决定权掌握在自己手里……诸位,请吧……”
司暝淡淡地扫视了周围的“盟友”一眼,随即身先士卒,带着司长虹和司修两位族人,似流星般坠入了那即将被兽潮们填补上来的缺口之中。
“但愿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吧,我可不想沦为家族里某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废物口中的笑料……”
林缪叹息着摇了摇头,招呼着自己左右两个助手,也跟着“跳”了下去。
“不败的传说……是该终结了。”赵武满脸不耐地伸了伸筋骨,全身的气势陡然攀升到了某个高峰,显然,他并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莽夫,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一位值得警惕的对手。
“啧,我看未必,希望到时候别哭着鼻子回家找妈妈哦~~”朱悦轻笑一声,随即幻化成一只栩栩如生的丹雀,划破漫天的阴霾,留下一道长长的光翼。
“那就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