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在旁边看着,心说这教官虽然脸黑,但他的脸会随着阮行的检讨而变红变白,偶尔还会变青,怪好玩儿的。
阮行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批斗的罪恶分子,被所有老师教官拎着骂了一个小时,其实偷偷洗个澡没那么严重的,但是现在事情的重点已经从他们偷偷洗澡上升到了他们人身攻击了,据说那位教官身心受到了很大伤害,所有教官们义愤填膺,联合起来,一致要求给他大处分,把他打回学校,不让他参加这次军训了,让他明年再来补军训,至于林酒,回去继续军训。
但他做了什么呢?
阮行出离愤怒了,他什么都没做啊,他只是随手那么一抓而已!谁知道他能抓到那种地方啊!要怪也怪那个教官,你全身上下长点别的让我抓也行啊!你怎么就长了个这么个东西!你能不能反省一下你自己!
而相比之下,和他一起共患难的好兄弟林酒就显得高兴多了。
“真的吗?你要被赶出基地吗?还是连夜被赶走吗!”
走廊里,林酒站在阮行旁边,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看,一脸笑模样都快遮不住了!
阮行一脸沧桑的看向他旁边的傻孩子:“你乐个屁啊,我这次走了,明年还得跟大一新生一起来!这遭的什么罪啊!”
“我没乐。”林酒把嘴边的小酒窝硬生生忍回去,但心里面却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攀升,他轻轻地怼了怼阮行的腰,把阮行的脑袋拉过来,在阮行耳边低声嘟囔了一会儿。
江元野明显明天是回不来的,还不如他——
阮行轻吸了一口气:“你确定?”
林酒点头:“好兄弟,一起走!”
他们俩又站了一会儿,最后是他们的辅导员来把他们俩领回去的。
他们辅导员是个年纪轻轻,二十来岁的青年,带着金丝眼镜,笑起来很温和,知道他们被记大过、要送回学校后也不骂他们,而是轻轻的叹了口气,柔声说“这样不好,下回不要了”,然后就让阮行去宿舍里收拾行李,然后带着阮行回去了。
阮行是提着一个大箱子上的辅导员的车的,还把箱子放到了车子后面。他们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辅导员一路开快车送他们回去,然后让阮行早点回宿舍睡觉。
阮行整个人都紧绷着,跟辅导员再见,等辅导员走了,阮行手忙脚乱的把箱子拖到树后面,拉开,从里面倒出来个林酒来。
林酒在箱子里蜷缩了三个多小时,身体都僵的不成样子了,被倒出来的时候小脸惨白,有那么几秒钟,阮行后悔的直跺脚。
当时林酒趴在他耳边说,想也跟着偷偷跑出基地,他怎么就一时冲动答应林酒了呢!
“我没事。”林酒挣扎着爬起来,干呕了两声,甩了甩手说:“就是有点恶心。”
阮行缓了缓心态,就要拉着林酒上楼去睡觉,但他都转身走了,发现楼下的林酒没动,还在原地站着。
阮行诧异的看向他,问他:“你不回去啊?”
林酒低咳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那个…我,我想先回家一趟。”
阮行看了眼天色:“都十点多了,快十一点了,你什么事儿非要回家啊。”
他这下才算是明白,恐怕林酒这趟回来就是为了回家的。
林酒支支吾吾也说不明白,最后直接把行李往阮行怀里一送,转头就跑:“我回家了啊!你先回宿舍吧,明天我再来找你!”
警校这个时候已经不让人进出了,林酒翻墙出去的,他翻墙的时候动作十分笨拙,险些把自己摔了,落地之后还没忘甩锅,他这么好的小孩儿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堕落了,这说明…肯定是被阮行这种抓教官那啥的人带坏了!
林酒甩完锅后痛快多了,拍着小手,挑了最近的万达楼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