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答应太子破坏鬼谷部分机关、供其行走之后,他真有些痛恨孙不平,以及那一脉相传下来的祖先。
他们再喜欢玩机关,也不必弄这么多吧?每一步下去都是一个陷阱,难道他们把人生中所有时刻都花在这上头了?
卓不凡狼狈地拍着身上的沙石站起来,眼望五米外那摔得包巾敞开的市娃娃。“如果我没带个假人诓骗太子,他会上当吗?似乎不可能。”
他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把娃娃捡回来?谁知道这五米路途又有多少陷阱等着他?
“早知道叫大师兄画机关图给我。”不过顾明日能弄清这累积了两百余年的机关吗?也不容易吧!
一群变态!他几乎是淌着冷汗冲过去捡娃娃。“啊!”果然,又中奖了。
他趴在地上,疼得半晌起不来。
本以为前谷守卫森严,不好做手脚,才选了后山,谁知这里更麻烦,他是一步错,满盘皆输。
唉!扶着抽痛的腿,他一扭一拐地往前走。
又过半个时辰,中间摔了四次,终于见到顶头的金阳。
他抖抖手,放了烟火,通知太子任务完成,让太子带人过来。
等待时,他摸着腰囊里的两颗“阎王敌”。这玩意儿爆炸威力强,毒性剧烈,可惜数量太少,否则鬼谷也不用守得这么辛苦了。
但两颗也足够要太子性命了。只要太子一死,敌军群龙无首,必然慌乱,便是鬼谷的生机。
他没有等太久,太子带了大队人马过来。看着那黑压压一片,持刀带剑的兵卒人马,他想,在这种情况下偷袭太子,即便成功,他也会被乱刀分尸吧?
“贤亲王余孽呢?”太子一看见他,追不及待地问。
“这里。”卓不凡让他看怀里的布包。
那包巾裹得圆圆一团,谁也看不见孩子的脸。
太子也是谨慎,尚未完全相信卓不凡,便道:“杀了他。”
“我不杀小孩子,你自己动手,或叫你旁边的人来。”
太子对一名江湖盟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正要走出来,卓不凡抢先抱了孩子凑过去。
“掐断他的脖子就好,不要在这里见血。”
因为他表现得毫不在意,所以大家的警戒心也稍微放松。
就在卓不凡右手将孩子交到江湖盟人手中时,他左手也弹出了那两颗要命的阎王敌。
两颗江湖上最犀利、最歹毒的暗器一落地,爆炸的威力先是冲倒了十来人,紧接着,白色毒雾喷出,触者皆亡。
“卓不——”太子只来得及喊出两个字,便倒地毙命。
剩下的残存看想为太子报仇,却发现他们再也站不住脚,半座谷地都在震动。阎王敌爆炸的地方又冒出第三声炸响,接着是第四声、第五声……
那些人发现他们脚下站的不再是实地,随着爆炸声响,泥石喷发,整个地面都炸裂了,无数人马陷入纵横交错的地缝,他们惊慌大叫,四处奔逃,但哪里跑得掉?
卓不凡看着山峰开始倾斜,三、五人合抱那么粗的大树在爆炸声中碎成数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些变态的祖先啊……
想必孙氏中人早有心理准备,鬼谷不是久待之所,总有一日,它是会被攻陷的。但他们不认命,于是,一代代地布置机关,防御外敌,而最要命的便是谷后这成片的火药,用来与敌俱亡。
可惜当年师父逼他学机关之术时,他没用心,所以不知道这件事。
当头上大片山石落下时,他想起了一句话——少小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那为什么不是大师兄哭?我明明排行老二——”好冤哪!
番外之曹天娇
放眼看出去,到处都是刺眼的红,好像天地间除了红色,再没有其它色彩。
守护皇宫九日,曹天娇从边关带来的一千精兵已经在叛军没日没夜的攻击中损伤殆尽。
现在她身边只剩一个人——吉丁。他身穿明黄服饰,满头黑发刷成灰白色,假扮皇帝,与她一起诱开叛军,让真正的皇帝有机会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