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苗冷哼一声:“你吃吧,吃了拉,拉了吃,吃了还得还得拉。”
吉花特别为难的看向麦苗:“苗儿啊,好好考,等中午你回来,我一定给你做包子吃,刚出锅的比隔夜的好吃太多了。”
麦苗倒是一脸淡定:“没事的奶奶,你好好收拾麦子,臭丫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门门功课都是零蛋,老师说她出生的时候脑子被挤坏了。”
“你们老师的脑子才有问题,怎么可以这么说一个女孩子。”杨铁在一旁帮腔:“回头我就去一趟学校找你们老师去,真是不像话。”
麦子终于从厕所出来,小脸铁青,无可奈何的看着麦苗:“苗儿,我的亲弟弟,帮我请假啊。”
麦苗早已经扬长而去,哪里还能听到虚弱的麦子求助的声音。
吉花一脸心疼,手里的棍子也扔了:“猫猫,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那八九个大包子,你就一个人吭哧吭哧的吃完了吗?你就一点也没给你弟留?”
麦子痛苦的摇摇头,一言不发的看向吉花:“奶奶,我肚子好疼啊,可能今天没法考试了,你能去帮我请假吗?”
“就这样还考什么试啊,可怜的孩子啊,走,我们去卫生院看看。”杨铁赶紧过来,背起麦子就往外面跑。
麦子虚弱的说:“爷爷,我觉得,我快要不行了,临别之前,我一句话要跟你说……”
杨铁跑得飞快,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十分急切:“乖孩子,别说话啊,不就是吃多了吗,就没听说过吃多还能吃死人的,你这孩子啊,昨天晚上不舒服就该说了。”
吉花本来是要狠狠的揍一顿麦子,这孩子一点不像个女孩子,但是看见麦子这副模样,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刚回厨房准备做包子的她,急匆匆拿着擀面杖跟在后面跑。
杨铁一边落泪一边喊:“医生啊,有人吗,赶紧救救我们家孩子啊,孩子好可怜啊。”
卫生院位于小镇子的中心位置,走过去也没有需要太长时间,但是这一路对于杨铁来说,简直就是从家里走向天边那么远。
早晨的盐湖小镇空无一人,杨铁的喊声让整个小镇沸腾起来。
特别是上学的学生们都来看热闹,跟着杨铁一起跑。
卫生院里的医生还没来上班,只有一个看门的老头子咳嗽着开门:“老杨啊,这是咋了啊,孩子到底怎么了?”
“快点,去找医生啊,我们家娃都拉了一早上了。”杨铁哭着。
看着一个大男人泣不成声,众人都觉得奇怪。
麦子躺在卫生院的沙发上,虚弱的看向杨铁:“爷爷,我有一句话要跟你说,我可能要离开你们了,这个家里妈妈最忙,奶奶只喜欢苗苗,只有你对我最好,比对哥哥们都要好,我也最喜欢您。”
“乖孩子啊,爷爷最喜欢你,最疼你了,你别胡说八道,不会死的,真的不会死。”杨铁老泪纵横,眼泪不断的落下。
吉花也急匆匆的赶到,冲旁边的人喊:“你们几个小年轻人,快点去帮我通知杨妮,这妮子早晨起来还笑,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旁有人不断的问:“到底咋了啊,麦子这丫头平时最活蹦乱跳的,今天我看着怎么不行了,小脸刷白。”
“吃撑了。”杨铁哭着喊道:“求求你们了,让医生快点过来。”
看门的大爷赶紧去医生家里去请医生,麦子还是不断的流眼泪:“爷爷,我的小铁盒子里面有一块钱,那是我攒下来的,等你六十大寿的时候,一定要给你买一个好烟斗,买好烟丝,估计我等不到那一刻了。”
“娃娃,孩子,别乱说,不会撑死人的,你要坚强,你要相信自己。”杨铁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么懂事的乖娃娃,怎么就会成这样……
外面看热闹的人们也忍不住窃窃私语。
“谁说不会撑死人的,你们忘了隔壁村子的大头了吗,当时就是撑死的,好不容易吃一次鱼,炖了三锅,都他一个人吃完了,当天晚上就撑死了。”
“就是啊,我听说州上有一个人第一次吃细粮,不得了啊,肚子都爆炸了。”张大娘也擦了一把眼泪:“可惜了,这么好的闺女,以前都叫我张奶奶长张奶奶短的。”
“张……张奶奶……”麦子轻轻抬起手。
张大娘马上凑近跟前:“好孩子,别怕啊,我们这儿治不好就去州上,州上治不好就去省上,省上不行就去北京的大医院,你妈都去北京读过书,肯定认识人,肚子爆炸了,我们给你把肠子拿上,缝起来啊。”
“张奶奶,我最喜欢你了,我知道你的腿脚不好,我特意让于姥姥做了一双皮袜子,平时下盐湖就穿上保暖啊。”
“哎哟,这个小闺女啊,怎么这么招人疼爱啊。”张奶奶也在一旁抹眼泪。
麦子又看了一眼四周,又对吉花说:“奶奶,奶奶……”
声音越来越虚弱,小脸也铁青,气鼓鼓的吉花现在也跟着抹眼泪。
“好孩子,你不要说话了啊,没关系的,不会有事的,你千万不要再说话了。”吉花趴在麦子的身边,用手抚摸麦子肉墩墩的脸颊。
大家伙是来看热闹的,可是现在都被小家伙的懂事热心感动了。
实验室里冷冷清清,大家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实验,小孙和文书言出具了实验报告拿到杨妮跟前,几个人正热火朝天的讨论。
杨妮的眉头紧蹙:“数据不对,跟我们预设的差太多了,如果还是这个数据的话,我们现在的实验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的催化剂也没有用,难道一定要用德国的技术,德国的机器,我们再工业上永远都要被人制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