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吃了个小点心,对清哑道:“这个我倒没吃过。”
清哑道:“我做的。”
韩希夷眼睛一亮,夸道:“姑娘好能干。”
原来,郭大贵婚期延后,时间充裕了,各项准备就更加精细起来。比如床帐绣枕等,都请了卫晗的金缕坊绣工来做;酒宴上用的菜式点心饮品等也是挑选了又挑选,斟酌又斟酌。
清哑见娘和嫂子不辞辛苦向沈家、严家讨教,她便想,这么做得再好也比不上那些富豪之家,倒不如把前世的菜式弄些出来,不管好不好,胜在新奇。
于是,她这些日子挖空心思想前世的吃食。
有些她会做,有些却不会,要反复试验改进。
听说了缘故后,韩希夷笑道:“今晚上我不是有口福了!”
清哑知他客套,也不当真。
他生在那样人家,什么美味佳肴没吃过。
她便转而请教他各地商贾详情和背景。
原来,江明辉的案子了结,郭家腾出工夫来,除了抓紧收购囤积棉花外,就是忙着甄选特许经营郭家棉布的商贾。
为防止恶性竞争,并考虑原料来源等问题,初步定一府只选一家。挑选对象要求有实力和口碑,方能经营稳妥。
因各地情形都不同,所以挑选很不容易。
沈家也提供了些人选,然各家占据市场不同,沈家的势力范围也有限,所以清哑想从韩希夷这里问些有用的信息。
韩希夷听后,实心实意帮她推荐了些人。
“这些都是与韩家一直有来往的商家,信誉是不用说的。便是有什么问题,我韩家也能居中调停。我想你们更应该注重口碑才是。毕竟大量织棉布以前没有,百姓们多是为了自己织布穿衣,还是不要操之过急的好。依我看,一府选一家都嫌多了,除非产棉区。”
清哑不住点头,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到底是行家,所以比一般人看得更透彻。
韩希夷见她静静倾听,语气更温柔。
后来,他忽然停住了,看着她欲言又止。
清哑早在说这个问题之前,便现他有些异样了。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她道,“要是想为谢吟月求情?那你还是别说了。”
韩希夷见她前一句要自己说,后一句又叫别说,笑了。
他道:“姑娘上次就叫我别说,我怎会不记得呢。我刚才是想告诉姑娘,大理寺的蒋大人已经到湖州了。听说他最擅断案,常出人意表。这会子说不定微服来了霞照也不一定呢。”
清哑道:“那不是更好。”
韩希夷迟疑道:“我是说,郭姑娘,若是……若是蒋大人判谢姑娘无罪,还望姑娘能想开些。谢家……也算受到惩处了……”
他踌躇半响,等话出口,依然觉得表达不顺。
清哑道:“放心,我不会像谢姑娘一样不择手段的。”
韩希夷见她对谢吟月成见如此深,无奈地笑了。
清哑不觉,还道:“你这话应该去劝谢吟月。”
她不过是希望谢吟月受到律法惩处,谢吟月却是希望她死。以前郭家被谢家欺负占下风的时候,谢家都不肯放一条生路,何况这次郭家给了谢家这样打击,不报复的话,谢吟月就不是谢吟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