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却毫不在意:“将军放心,刘备乃我前主,子龙、云长、翼德均曾与我相交,庐江王早已知晓,但仍让我参战,如今更不会因此而怀疑于我。”
甘宁一听,便明白了,正如徐庶所说,陈飚允许徐庶参战,就表明对徐庶绝对信任,怎么还会怀疑呢?
他不再阻拦:“好吧!我同意了,反正也就耽误一天时间。若是赵云敢对你不利,城破之后,我必将其斩杀!你午后再去,我让人给陆伯言传个话,让他今日也不要攻城。”
“谢将军!”
不需要派人传话,徐庶自己骑马到了西门,陆逊正在列阵,准备攻城。徐庶把事情跟陆逊说了一下。陆逊心里有些不喜,觉得这只是徒劳,但还是同意了。
他之所以同意,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也觉得不会影响到大局,二是他知道徐庶确实得到陈飚的信任。
徐庶是降将,陈飚对其信任显得有些突兀,但陆逊知道,陈飚用人有独特的一套方法。当年他自己年仅十几岁,就得到陈飚的重用了。
城头之上,赵云看到敌军摆兵列阵,似乎准备攻城,却迟迟没有发动,心中正感到奇怪。这时,他看到一个人走了过来,似乎有些眼熟。等到徐庶走近了,他这才看清楚,竟是徐庶。徐庶并不畏惧,直接走到城下。
“子龙,可曾记得我?”
“徐军师,多年不见,你……为何在此?”
徐庶微微一笑,赵云仍称他军师,这是顾念旧情。
“我与甘将军一起,正在攻打垫江东门已久。”
赵云一愣,他知道徐庶正在为陈飚效力,也知道攻打东门的敌军主将是甘宁,却没想到徐庶也在。
“那军师……”赵云也感到这称呼不妥,连忙改口:“那元直今日到此,不知意欲何为?”
“我想入城与子龙一叙,子龙可愿意让我进去?”
“这……你我各为其主,这恐怕不便吧?”
“我为庐江王效力,尚且不惧,莫非子龙担心……汉中王会因此猜忌于你吗?”
赵云一听,如果他拒绝了,徐庶肯定会这么认为。他想了一下:“元直有话,何不现在说呢?”
“哈哈哈哈,你我久不相见,自然要叙叙旧,莫非你我就在这里,顶着大太阳说上一个时辰吗?”
午时刚过不久,正是太阳最火辣的时候,赵云抬着头看了一下日光。
“子龙放心,我与陆将军说好了,他今日不会攻城,陆将军乃是信人,必不会食言,否则子龙杀了我便是。还有,东门甘将军今日也不会攻城。”徐庶回头看了一下陆逊,打了个手势。
陆逊也只好配合地打了个手势,大军后队变前队,开始撤退。不到半刻钟,陈军就撤退了。
等军队退完之后,徐庶这才转过头来:“子龙,这下可以了吧?”
赵云只是觉得不宜放徐庶进来,并不是担心陈军会趁机攻城。可徐庶这么操作之后,他如果再不同意,就显得有些多疑了。想了一下,他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我让人放下一个吊篮,元直坐上吊篮上来。”
就这样,徐庶上了垫江城,他心里很是高兴,一上来就握着赵云的手:“子龙,你我已有七八年没见面了吧,今日能相见,此乃天大的喜事。”
赵云只是苦笑一声,立场不一样,他哪里高兴得起来。他将徐庶迎入城中,两人聊了起来。回忆起往事,两人都颇为感慨。
赵云自然明白徐庶多半是想劝降的,聊了半个时辰后,他主动进入正题。
“元直此来,莫非是想劝我投降?”
“正是!子龙乃英雄,庐江王几次谈及子龙,亦是夸你之勇,陆将军与你交战已久,亦夸你之才,今垫江已是穷途末路,你若是不降,唯有死路一条!”
“穷途末路?你们大军虽夹击垫江两门,但只要我坚守,你们是不会破城的。且,你认识我已久,当知我乃忠义之人,不会背叛汉中王,若垫江破了,我战死沙场便是。”
“子龙有所不知,自攻垫江而来,你益州大军已是连连败北,你在城中,消息不通,自然不知,我在城外,庐江王一向会将战报向各位前线将军通报,称之为共享消息。是以,军中消息,我亦全都知晓。”
赵云微微一惊,他在城中,确实收不到其他战场的战报。不过,主要原因并非陈军的拦截,而是其他战场的战况,可能会传到江阳或成都,传到垫江干嘛?刘备可不会共享消息,更没有向下级传递消息的习惯。
徐庶看到赵云的表情,便猜出赵云可能只知道垫江的战况,对其他战场根本就一无所知。他就开始把陈军的战果向赵云汇报了。
“一个月前,陆将军的军队,在巴水水域攻破益州军的水军,想必是益州全部的水军,这水军已是全军覆没,前几天,翼德率四五千军,突袭我大军营寨,却于前日中了陆将军的陷阱,翼德已是败逃。前日夜里,陆将军营寨中有火光,子龙想必也看到了吧?”
赵云心中暗惊,其实他已经猜到结果了,只是一直在强迫自己不要相信,如今从徐庶口中得到证实,他心里也是万分沮丧。
“子龙以两万大军对抗我军四万大军,倚仗便是益州水军和翼德所率的军队吧,以为他们能成功偷袭我军,却不料反被我军攻破,翼德所率军队,甚是精锐,奈何中了陆将军的计策。”
徐庶说得兴起,不知不觉中就透露了一些军事机密,例如他自己就告诉赵云攻打垫江的军队有四万人。实际上,在战场上,这军队兵力都是虚报的,就算是派斥候探查,也只能知道个大概数字。
“早在七八天前,庐江王的大军也在江阳击败玄……汉中王大军,占据江阳港口,汉中王如今退守江阳。若江阳再被破,庐江王即可率军从水路直达成都附近,想必子龙也知道我大军的水战乃是冠绝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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