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月光清寒,为雁南坡洒下一片银色,透出诡异的庄重。
翁少酒护着腰间的酒葫芦,走在无人的田间,还没开春,夜里寒霜重,翁少酒踩在枯草丛,鞋子湿了大半,翁少酒借着酒劲,哼起小曲。
“鞋儿湿,草儿深,美酒在手,美人在怀,我虽老叟,还能再来,哈哈哈,倒满美酒,接着喝啊,有的是钱。“
翁少酒喝的脸通红,远处有一处庄子,旁边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他还在沾沾自喜,指着良田醉醺醺的说道。
“全是我的。”
手还未放下,一道剑影闪过,翁少酒的食指当即被斩断,他酒劲上来,愣了片刻,居然伸着断指的那只手夺白刃,不出意外的又被砍去中指和小指,翁少酒清醒过来,捂着手喊痛。
死士不会对他喊痛有所心软,提着剑要砍,翁少酒大惊失色,大叫一声,屁滚尿流的朝家跑,死士在后面追着砍,慌乱间,另一把剑从侧方挡住了死士的攻势。
“翁大人,吃了那么多酒,路都看不清了。”朝夕手持着剑挡在他身前,他在雁南坡蛰伏许久,真的蹲来了高氏死士。
翁少酒手不断滴血,人还是懵的,分不清哪方是敌哪方是友,他壮着胆子问:“你们都是谁派过来的?”
朝夕一边应付着死士,一边对着翁少酒说道:“你醒酒了没?还看不出,细看剑柄。”
翁少酒撕下一块衣角包扎手,余光瞥见杀手剑柄上的牡丹纹样,翁少酒是彻底酒醒了。
杀手没得手,吹口哨搬援兵,周遭的林子里钻出来五六个蒙面杀手,朝夕怎么可能会单打独斗,同样喊出了跟他一起蛰伏在翁家庄子附近的暗卫。
朝夕骂道:“一群夜鬼,真拿天下当成是你们高家做主。”
两帮人动起手来,翁少酒夹缝中生存,好几次剑刃都落在了翁少酒的头上,被朝夕挡了回去,朝夕从小在江东练出来的好本事,对付几个低阶死士不在话下。
刀剑碰撞的声音吓得翁少酒不敢抬头,朝夕左一剑右一剑的解决掉两个杀手,顺手拎起翁少酒的衣领,把他扔在后面,以免刀剑无眼真的伤着他,翁少酒蹲在地上,怕得发抖。
对面倒了一半,还在负隅顽抗,朝夕命令手下说道:“留一个活口送到靖梁交给徐伯,实在留不住,全杀了,不能放走一个。”
十几个手下得了令,出招更加小心,朝夕小心查看翁少酒的伤口。
翁少酒经此劫难,心惊肉跳的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啊?”
朝夕说:“我们可不是这些夜鬼横行,黑夜里杀人不见血,天亮处理的干干净净,这是我给高家死士取得诨名,大人觉得可对?”
翁少酒捂着手,忍着疼,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朝夕嘿嘿一笑,就是不说话,翁少酒急了,推开朝夕,朝夕没料到一个老叟,力气倒不小。
朝夕索性坐在翁少酒跟前,不答反问:“翁大人觉得,要你命的是谁呢?”
翁少酒嘴抿成线,思索片刻,问:“你们真的不是丞相的人?”
话音刚落,高家的死士全部被除掉,朝夕命他们处理干净,高氏死士,分夜鬼与上流,夜鬼多是刀尖上舔血的男子,上流多为美艳女子,男子与女子不同,女子大多献给朝臣,手上会刻有血牡丹,诡异靡艳,男子却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