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咣当”一声,地动山摇,李辅顿时虎口震开,血流指端。
“好神力!”
“再来一锤!”
刘璞掿起右锤又是猛的一搒,李辅双枪龁齿一架。
不料枪头折断,一锤直接入了李辅的胸颈,李辅顿时双眼瞀眩发黑,接着一口鲜血直喷而出,便猛然载下马来。
阵前军士一见大骇,都觳觫颤抖,持槊不敢上前,杨济也颡汗涔涔,迟疑不决。
刘璞见杀了李辅,便精神抖擞,立刻挥锤直入阵中,如切菜剁肉一般,把杨济的五百秦士顷刻间捻为齑粉。
杨济和杨珧率残余逃出洛阳城,后被乱军叛逆斫刺而死,提头颅进京交于司马玮辕门下。
贾南风知道后遂大悦,封楚王司马玮为太子太傅,大司马,仪同三司,并且宽宥了那些太傅杨骏的余党,如裴楷,蒯钦等。
“当初高平陵之时,太祖司马懿不杀曹爽司马鲁芝,日后反用为青州刺史,所以皇上不应一并处决太傅余党属官,这才是英武之举!”
傅只在光华殿以高平陵之事劝慰晋惠帝,所以最终令司马衷同意既往不咎,裴楷等一些与杨骏有瓜葛的都得以赦免。
而张劭、段广、武茂、杨济、杨珧、杨邈、文鸯等皆被夷灭三族。
而这文鸯乃是司马繇谮言陷害的,时司马繇为太子府太仆时,时常讨好贾南风,而到贾南风为皇后时,自己又为东安公,屯兵云龙门,这淮南三叛时,文鸯之父文钦被杀于诸葛诞帐下,而诸葛诞与司马繇乃是姻娅关系,所以为了撇清和文鸯的那比勾魂债,所以谮言贾南风,用贾南风之手除掉了文鸯,可怜这文鸯,曾经大败鲜卑秃发树机能,夺回凉州,并且与孛扎木大战一百五十多回合,英雄无敌,却会死于这奸佞司马繇和毒妇贾南风之手。
在洛阳郊外的歧真道观里,歧真和王屯正在石磐上棋枰芗茗。
“洛阳城有变啊!”
“师父所言正是,上次罡星在西方,太白不明,洛阳有晦暗,师父料定,真乃一语成谶。”
“这可惜这杨太傅,还有太后,皆被贾后抉除!或许中原以后将进入潇潇长夜……”
歧真一头皤发,捋了捋苍须,邈遥山下的盩厔冬雪,不禁怅然若失。
“师父,我手掿这擂鼓瓮金锤,现在怎么样!”
石超在不远的平地上,练习双锤,经过一年多的苦练,石超现在终于能舞动这五百余斤的擂鼓瓮金锤。
“徒儿已经双臂生力了!”
王屯轻捋髭须一笑,停棋枰之子,便蹵屣下石阶,来到了松楸围绕的空旷平地。
“让师父来几下,你看一下,别走神眨眼!”
王屯便一掿双锤,猛的挥舞起来,如马毛蝟磔,风驰电掣,又倏然风雨见霁。
只听飊风大作,一锤直接将地上巨鼎砸的七零八落,声音如同天地垝裂,淜滂橐然。
“师父,这锤击足有几十万斤之力啊!”
“哈哈……,师父还怕伤着这道观的地基,这一震,地囊都得送十层啊!”
果然如王屯所言,不远的那石塔还微微的震晃了一下,这石塔壮丽崔巍,已有上千年的历史沉淀,是这道观的地标。
空地迤逦石阶下,松楸灌木,朱甍乌瓦若隐若现,几个裰领道袍的道士都蹵屣于庭墀之外,抬头邈阚不远的石塔山林,都唏嘘不已。
“师父,你看那些山下的小道士,都抬头看着这石塔上面……”
“哈哈……,石超啊!师祖也该下山去主持这些小道士了!”
歧真一看王屯击碎大香鼎,甚觉可惜,不过这香鼎也是石崇赍赀送过来的,以后再遣人打造一个便是。
“师祖慢走,我再练习一下这擂鼓瓮金锤!”
“前几个月有个使梅花八棱锤的,击杀了我大晋骁骑校尉武桉,这武桉可是一员虎将啊!在京中任典军校尉,兼虎贲中郎将!”
“梅花八棱锤……,有比擂鼓瓮金锤厉害吗?”
“这梅花八棱锤原本是鲜卑孛扎木使的,这孛扎木被齐王司马冏麾下的太史屈单骑斩杀,而如今这双锤却在了一个少年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