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二姐的蒙面女人反手狠狠地敲了一下壮汉的头,手中的虎头钩反射出金属独有的冷光,“老五,你倒跟我说说什么才是阳刚的男子该用的?”
壮汉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当触怒二姐,赶紧认错:“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我想说……”
发现他话到嗓子眼里憋不出来,排行老三的男人偷笑后接上:“违和感。”
壮汉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点头:“就是三哥说的,很违和。”
一直静观战况的老四听到他们还有心思吵架,幽幽道:“或许我们该去帮大姐,因为她好像一个人打不过这人。”
正与宿戈交手的女人在这句话落下后终于暴怒,一斧头顶开劈下来的承影剑,吼道:“你们还杵在那里不动,是等着我失手后一个一个排队送死吗?”
四人倒是令行禁止,被这么当头一骂便立刻拿着武器加入,替女人分担大部分攻击压力的同时从四方围住宿戈,不让他有逃跑的机会。
都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七破剑法本就存在一个由内敛到外放的过程,能够保住僵持的局面,却无法在短时间内从包围圈上撕出一个口子。面对五人围攻,体力的迅速流失令宿戈感到不安,权衡之后他决定脱身为上,放血现出原型,一尾巴扫开黑衣人们,腾空欲走。
眼见红龙升空,女人大叫一声不好,与其余四人迅速放血筑起五行大阵。
五个人的血流在地上之后诡异地以直线汇聚在中心的一点,随后这一小滩血泊中冒出金光,扶摇直上形成光柱,在半空中散射为一张金色大网盖下来,红龙与其相撞之后呜咽一声坠落,被打回人形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宿戈没想到自己还是晚了一步,拾起掉落的承影剑,边抹掉嘴角的血边从地上站起来,观察自己眼下的处境。
有了上一次被奢比尸伏击的经验,在发现周围已不是北城之景后,宿戈确认自己是被那五人困在一个结界或者阵法中。背后传来脚步声,他猛地回头,发现是背后不远处站着一只类——状如狸而有髦,自为牝牡。
类的体型比普通野兽大不了多少,叫声像幼儿啼哭。嘶叫一声后,从它脚下到宿戈脚下的一整片地变成银白色,随着这个变化出现,承影剑受到极强的吸力,宿戈用上双手才勉强阻止剑脱手。
见到他无力的抵抗,类抬起左前爪从脖子周围割下一把形似狮子鬃毛的长髦抛向空中。这些长髦在半空变为对应数量的小型兵器,随着类的操控向宿戈飞过去,丝毫不受这片铁质地的吸力影响。
万箭齐发不过如此,宿戈极为艰难地一寸一寸举起承影剑,挥剑将靠近自己的兵器一一打落。而随着打落的兵器越多,承影剑所受到吸力影响越小,他在这场兵器雨中挥剑向类斩下去,触及时却发现这只类只是个虚影。
虚影消失之后,脚下这片银白色的铁质地也重回最初的虚无状态。宿戈刚缓过气来,几步之外又出现一只妴胡——状如麋而鱼目。
妴胡的外表与寻常麋鹿大同小异,看起来十分温顺,它出现之后也并未像刚才的类那样表现出强烈的攻击意识,反而只是围绕宿戈转圈,发出欢快的叫声。
宿戈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先发制人用剑去攻击妴胡。正是在剑挥出去时,妴胡走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一根手臂粗细的藤蔓破土而出,这些扭得像水蛇的藤蔓在眨眼间便长得跟普通树木一个高度,将宿戈围起来的同时还不忘攻击。
宿戈不停地斩断藤蔓,可是妴胡还在肆无忌惮地制造藤蔓,以至于藤蔓密密麻麻地连成一片绿海,交叉缠绕着裹成一个巨大的圆球把宿戈框在里面,不断压缩他的活动空间。
眼见藤蔓越来越多,宿戈意识到破局的关键还在于妴胡,遂用出七破剑法,至第四剑以破云天之力摧毁现有藤蔓,赶在它们重新生长起来之前快速赶到妴胡的附近阻止它的行动。
妴胡发现自己的藤蔓攻击法失效,于是用头顶巨大的鹿角去顶宿戈,后者利索地斩断鹿角,发现妴胡和类一样,也只是个虚影。
经过两轮完全不同的攻击,宿戈倒是越来越明白自己的处境,确定自己是被困在一个阵法里。按照已出现的类和妴胡以及它们采取的攻击手段来看,兵器为金,藤蔓为木,这个阵法或许与五行有关,而依据金木水火土的顺序,下一个出现的必然与水有关。
果然,只几个呼吸的功夫宿戈便毫无征兆地跌入深海之中,虽然能够呼吸,一切动作却都受到水的阻力变得迟缓。在他还没能完全适应这个环境时,一只状如牛而虎文的軨軨逐渐逼近,硕大的牛角在水中推开一圈圈涟漪,直向人体最脆弱的部位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