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梧一边拿出手表戴上,一边问道:“那么明年你准备用墨翡做成什么了?”
顾绵呵呵直笑。
墨清梧虽然没有直说喜不喜欢那只手表,但是顾绵还是偷偷地留意到他某些举动,比如去洗手时会把表摘下来小心放到一旁,擦干手再戴回去;比如吃早餐的时候会注意到不让手表刮到桌子。她偷偷笑着,觉得他实在是太过小心翼翼,她送的表质量肯定是很好的,哪有这么脆弱。
吃过早餐,他俩便开了车往目的地而去。
目的地当然是昨天那位西兰花美女所说的酒街。以前顾绵始终是个除了看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清纯少女,她并不知道青洲有酒街这么个地方。当然也不是说这是个风月场所,实际上酒街顾名思义就是卖酒的,这条街上都是酒坊,酒庄,酒馆,清酒吧,还有啤酒批发的。街面很宽,也非常干净,青绵地产将圈入商圈的这类街道设了禁止机动车进入,没有车流的街道安静安全很多,便有些酒馆酒吧在门外设了几套有特色的桌椅,放些大阳伞,将这条街道变成一个休闲之处。不过这里原来就都是卖酒的,也没什么小吃餐厅,所以一般来的也都是喜欢喝酒的人。
但是今天这里热闹得很,男女老少都有,还有带孩子来的。墨清梧牵着顾绵的手走了进来,立即就闻到各种酒香。街道中间隔出了一条长长的工作带,半天高的硬塑料围墙,里面站着穿着统一绿色工作服的美女,她们身旁的长桌子上放着无数一次性的小纸杯,也就是一杯一口的容量,这些是供客人免费试喝的。当然,这些美女的任务还是销售,客人试喝的同时她们也卖力地宣传着自己店里的酒。
有人喝得满足,满脸通红,嘻嘻哈哈地走向下一摊;有人不敢多尝,走走挑挑,端着小杯子浅尝慢品;有人咋咋呼呼嫌杯子太小不过隐,嚷嚷着要换大杯,被旁人一句:“要喝够去人家店里拿钱买啊!”面露尴尬,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你想喝哪种酒?”顾绵这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热闹的促销活动,而且身边还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一时就找回了点少女心性,摇着墨清梧的手问他。
墨清梧向来只喝认定的两三种酒,这些用纸杯子装的、摆在街上,不知道洒了多少灰尘的杂牌酒,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来。但是看着顾绵抬着头看着他,眼睛发亮表情兴奋的样子,他微微一笑,便指了指前面一摊人少一些的红酒档。
“去那里吧。”
“好,走。”一般人的心理是,吃的喝的东西,都是往人多的地方扎堆,这位大爷是反其道而行之。
红酒档的促销员是一位相当漂亮的女孩子,长相挺娇媚的,这一档并不是不受欢迎,相反,本来是极受欢迎的,不过她刚才走开去上了个洗手间,让旁边的人帮忙看着,人就跑了大半。现在她回来往那里一站,人又开始多起来了。这种情形,美女心里也多多少少有点得意的。
“极品红酒,欢迎大家前来品尝啊——”美女刚说了这么前半句,一抬头,只觉得一大片光亮冲她照了过来,光亮中,一个比她一直梦想中的宝马王子还要帅百倍的男人踏着阳光走了过来,他的眼睛带着无尽引力,把她的意识吸了进去,她觉得自己就要晕了。
突然,一只巴掌朝她头上拍了下去,把美女的三魂六魄都拍了回来,眼前的光亮消失了,人群还是那样的人群。
“发什么花痴啊?这一个你啃不下!”刚走过来的另一美女拍了她一下,翻了个白眼,然后向那男人,哦不,向那男人及他身边的美少女迎了过去。
“你们好,没想到你们真的过来了。”
顾绵拉着墨清梧站住,笑了笑道:“这么巧,这是你店里的?”西兰花美女啊。今天她是精心打扮过的,脸上的妆容无懈可击,比昨天在超市里看到时更美上三分。
“对,两位不如随我到店里看看吧?这里的酒估计入不了你们的眼。”西兰花侧身指了指后面的嫣红酒庄说道,“我叫白嫣然,不懂得怎么起店名,所以就用了自己的名字。”
她为什么看清了自己打动不了这个男人还一直跟他们拉关系?因为她看得出来这两个人不是普通人,肯定是非富即贵的,做生意能认识这样的人是最好不过,而且她卖的是红酒,不是啤酒,顾客群的档次要尽量往上提。
顾绵看了墨清梧一眼,墨清梧捏了捏她的脸:“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那就去看看吧。”酒街街口那里有一广告图,上面写了,今天的酒中寻宝节目里就在嫣红酒庄进行,她本来也是对这个节目有兴趣,不过是刚巧正好是西兰花的。
西兰花心中高兴,忙领着顾绵二人往酒庄走。那卖红酒的女人在后面叫:“嫣红姐,喂,嫣红姐——”
西兰花回头白了她一眼,心里暗道,死丫头真没眼力,还想着钓金龟婿呢,也不看看人家自始至终看她一眼了么。
嫣红酒庄外面有一些店员在搬桌子,应该是做酒中寻宝活动的准备工作,所以店里没人。西兰花领着二人往里边走,一直笑意盈盈的。
这嫣红酒庄还挺大的,在外面看也不过是三间门面,但是内里空间相当大,而且装修得古色古香,刷着清漆的木酒架上摆着各种品牌的红酒,里面靠窗的一角装修成了会客室的样子,木屏风,木桌椅,非常干净,到处纤尘不染的。
“这么大的酒庄,白小姐很厉害啊。”顾绵有点讶异。这么大的店,加上这么多的名牌红酒,所投入资金可不少,而这西兰花看起来不过是二十四五的年龄,还真的挺厉害的啊。
“过奖。你看,我还不知道二位怎么称呼呢?”
“这是秦先生——”
顾绵未说完,墨清梧便淡淡地道:“这位是我夫人。”
“喔,原来是秦先生秦夫人。”
顾绵觉得自己额上肯定又挂了几条黑线,她过了年才十八虚岁,夫人这个称呼感觉好老气啊,正要抗议,墨清梧瞥了她一眼,挑了下眉毛,那意思很明显:你反驳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