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正室能毫无芥蒂地将男人外面的女人接回来,齐瑶瑶在大婚之日做出此事,许多官家女眷暗地里骂了几句,但在许多男人看来,这也算是一桩佳话。
众人议论纷纷中,齐瑶瑶被送入了洞房。
观礼后,客人纷纷告辞。楚云梨离开时,镇国侯夫人还亲自过来相送,话里话外都在说会答应这门婚事完全是被逼无奈。
事实上,弄出平妻这种事,在京城中挺惹人诟病的,镇国侯府上下早在前些日子就对外这般表态了。
另一边,唐娉婷的罪名还没判下,关海全已经又要成亲了。
两人都不是初婚,郡王受此打击之后,病得愈发重。加上周叶苗自己相求,左思右想后,他答应下了这门婚事,还让他们尽快完婚。
大抵是怕楚云梨心生不悦后跑来闹事,在传出婚事之前,郡王府就下了一张帖子,邀杨艾草回来有事相商。
好歹以前是一家人,郡王认为,事情都可以商量。
楚云梨拿到帖子后,特意进了城,办事时顺便回来一趟府里,这一次回来,她带上了关云南。
要不是兄弟俩不在,她会一起带来,对孩子过度保护并不是一件好事。得让他们直面这世上最腌臜的人心,才能让他们尽快成长。这个世上,只有自己最可靠。反正有她陪在旁边,出不了大事。
郡王曾经以为自己的嫡孙女只有云南,加上云南是他的第一个孙女,他这真的疼爱过这个孩子的。看到关云南一身朴素,他挺难受的,暗地里打定主意让母女俩带些料子回去。
一行人分宾主坐下。
楚云梨和关云南坐在客位,没多久,周叶苗和关海全一起进来了。
周叶苗满脸的羞涩,颇有些不自在。
关海全看了一眼关云南,道“来人,带姑娘出去转转。”
“我不走”关云南满脸激动地道“我娘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她似乎在防备郡王府的所有人,觉得他们会伤害自己的母亲,郡王看到这般情形,心头愈发难受“不走就不走吧。”他摆手阻止了周叶苗的欲言又止,道“艾草,今日让你回来,就是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
楚云梨颔首,静待下文。
郡王继续道“我最近身子愈发不济,这人呐,不服老不行。在我临走之前,我实在放心不下王府,叶苗在外头长大,不知道如何待人接物,规矩也不懂,更看不明白账本我怕我不在了之后奴大欺主。有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就是海全和叶苗两情相悦,你们夫妻情缘已尽,我就想着,海全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如果说这世上谁让我放心的话,也只有他了。我就想着,干脆让海全照顾叶苗”
他见楚云梨捧着茶杯不说话,不喜不怒,急忙道“我知道,这件事情郡王府对不住你,其实郡王府对不起你的事情多了去,但还请你看在咱们做了一家人的份上,能不能别计较海全再娶之事”
关云南面色乍青乍白,先前母亲就说了父亲接下来的举动,没想到还真的猜中了。也就是说,父亲对于周叶苗或许不是真心,会对她“情根深种”,只是为了周叶苗的身份给他带来的好处。
楚云梨面色如常,甚至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如果是为了这,不必这般慎重。我与海全已经一刀两断,他娶谁都与我无关。只是,您做我长辈多年,我也有几句真心话想跟你说,海全他娶县主的目的不纯”
此话一出,楚云梨立刻就察觉到了对面关海全凌厉的目光,她坦然与之回望“你敢不敢对天发誓,说你娶县主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她本身”
关海全微仰下巴“我当然敢。”
他说得毫不犹豫,郡王对他又多了几分满意,而楚云梨这挑衅的话语,落在郡王眼中,就是曾经的儿媳不甘心。
“艾草,我就怕你生气,你能接受这事就好。”郡王站起身,吩咐道“来人,去库房挑十匹时兴的料子给大姑娘带回去。”
他目光再次落在楚云梨身上“就算你与海全分开了,云南也还是郡王府的大姑娘,这话是我说的”
关云南有些感动,泪水在眼圈中打转,却还是起身拒绝“名不正言不顺,我不想让别人议论我们母女攀附权势。谢您厚爱。”
郡王叹息一声,看向周叶苗“你做了海全的妻子,要时刻记得,艾草的孩子也是他的血脉,若海全要照顾他们,不得阻拦,还有,她对你的孩子视如己出,你也要做到善待他的孩子。”
周叶苗如今对关海全正值情浓之际,不觉得这话有何不对,急忙答应下来。
事情说完,楚云梨没有多留,带着关云南告辞。
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镇国侯府的马车到了。
齐瑶瑶从上面下来,面色不太好。
楚云梨似笑非笑“还未恭喜侯夫人即将有爹了。”
闻言,齐瑶瑶脸色顿时就黑了“你男人背叛你,你为何不管管”
楚云梨一脸惊奇“曾经你对着你爹那么尊重,如今这是怎么了”
齐瑶瑶明显是不赞同这门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