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像是被激怒了一样恶狠狠地看着司轻寒。
司轻寒知道,因为蛊虫的缘故,他身上的疼痛暂时消解了,哪怕肉体已经承担不住,可感官却反应不到疼痛。
他倒是想听听,一个人绝境之时会说出什么。
“想不到,我们梧国的太子竟然是一个疯子。”
他的神色恶狠狠地死死盯着司轻寒,像是要将他剥皮抽筋,只可惜说起话来有气无力,明显不会有任何杀伤力。
“你说我可怜,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一个弃子,无人在意的弃子。”
兰英站在太子的身侧,垂下了头。
司轻寒的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过了一会儿,他笑了一声道:“谁说的,你忘了那日,你要杀我时救我的人了吗?”
男子麻木着一张脸,可面部的肌肉却不受控制的抽动着,看起来十分诡异。
他气息微弱,但语调里全是化不开的恨。
“若你说的是商家二公子,我有兄弟去参了军,他说,那个人最是仗义怜弱,他待谁都好,但谁也不是特殊的。”
“尤其,那个人最是嫉恶如仇,若知晓大梧的储君是个疯子,哪怕为了天下百姓,也会亲手除掉你这种孽畜。”
他说任何话司轻寒都没有任何反应,唯独这一句之后,司轻寒看起来孱瘦的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头发,让他仰头看自己。
他那双猫眼在此刻显得无比骇人。
“他不会。”
兰英看着那男子的头皮几乎要被扯下来,殷红的鲜血顺着伤处流下。
男人却不再说话。
司轻寒改掐住了他的脖颈,目光却变得愈加狠厉:“他不会。”
他将男人的脖颈掐得咯吱作响,随后更是气绝身亡。
兰英瞧着那人已经咽了气,上前道:“殿下,他已经死了。”
司轻寒却不曾放手。
兰英大抵知道症结在何处,忙道:“殿下,他是胡说八道的,羽公子对殿下最是恭谦和照顾,不可能如他说的这般。”
司轻寒听言,这才慢慢松开了手。
“嬷嬷说得对。”
可男人的话,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他记在了心里。
商徵羽对谁都好,谁也不是特殊的。
若他知晓大梧的储君是个疯子,哪怕为了天下百姓也会杀掉他。
会吗?司轻寒总觉得,商徵羽也许真的会。
毕竟他总是把百姓挂在口中,而他一点也不在意那些。
但事在人为啊。
他会想办法让商徵羽成为他这边的人,让这份在意长久留存。
他不是无人在意的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