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的时候,陆常安女士看到景召戴的手表了。
饭后,她神秘兮兮地把景河东拉到一边。
“咱们召宝又把那个旧手表戴上了。”
景河东是个大老粗,看不出古怪:“戴旧表怎么了?”
陆女士戳了戳他硬邦邦的胳膊:“你个榆木脑袋!光我给召宝买的手表就有一抽屉,也没见他戴过几回,反而是那块旧表,他修了又修,当宝贝似的。”
景河东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能咱家召宝恋旧。”
“以前的事他都不记得,恋哪门子的旧。”
景召是陆女士“捡”来的,在七年前,当时他受了重伤,昏迷了好几天,醒来后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受的伤。
陆女士就撒了点谎,白白得了个儿子。
他身上只有两样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一个纹身,还有一块手表。
陆女士猜想:“会不会是因为他想找亲生父母,所以一直留着那块表?”
景河东附议:“有可能。”
“可不能让他找到。”他那个亲妈……
陆女士惆怅无比啊。
惆怅完,她抱起景倩倩,去楼下遛猫。
小区里有一块很大的空地,跳舞运动的人不少,遛猫遛狗遛弯遛孙子的也不少。陆女士抱着景倩倩,跟牌友们聊家常。
景倩倩偶尔喵呜一声,眼皮懒懒地耷拉着,对这花花世界不屑一顾。
陆女士正和秀荷聊到红珍家的小叔子出柜的事,就看见商领领骑着电动车回来了。
陆女士立马撇下秀荷:“领领。”
商领领先把车停在一边,过去打招呼:“晚上好。”
高贵的景倩倩抬起眼皮瞧了一眼。
“你这是才回来?”
商领领的马尾辫松垮垮的,劳累了一天的样子:“嗯,今天馆里有点忙。”
“晚饭呢,吃了吗?”
“还没有,我等会儿叫外卖吃。”
她白天修复了两具遗体,现在没什么胃口。
热心市民陆女士:“外卖多不健康,你先上去歇着,我让老景给你弄点吃的。”
“我吃外卖就可以了。”小姑娘很懂事地婉拒,“不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