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祚笑着:“什么都瞒不过皇祖母您呢,我是真心喜欢那叶家姑娘,想给她正妃之位的,所以想着等生米煮成熟饭了,再将原来的婚事退了,这不就……”
“胡闹!”太后也不戳穿他那些小心思,只劝告,“今后不许有这样荒唐的念头,你父皇知道了也要斥你的。”
戚祚乖乖应下,回了自己的马车,立刻呸了一口,“戚栖桐哪儿冒出来的?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你去找几个人埋伏在路上,替本殿教训教训他。”
跛脚太监哎哎地应下,道:“误入殿下房里的女子是廖府上的庶三小姐,托人递了信来,问殿下什么时候接她走?”
戚祚轻哼了声,啧啧笑了:“这妖女,先让她等着!”
将军府马车里,抽泣声很小。
叶望璇缩在杜氏的怀里小声地哭:“娘……璇儿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杜氏心疼得不得了,拍着她肩摇摇头:“没错,不是璇儿的错。”
叶瑾想摸摸女儿的头,忍住了,他自责又懊悔:一时性急说出的话,让妻女也跟着受指责,还连累了清弋。
如果不是为了妹妹,叶清弋这么要强的人怎么肯低头?这会看他绷着脸,叶瑾也不知道该怎么开解他。
其实叶清弋根本不在乎替谁顶罪,他满脑子都是戚栖桐说给他听的话。
将军府树大招风,只要叶瑾一天不表态站队,那么今日发生的事今后不会少,他与叶望璇的婚事大可以拿来做文章,这还是明面上的,那暗箭呢?
一身军功的大将军处境如此艰难,少不了皇帝对旁人的纵容,觐见时陈大人对叶瑾的弹劾,叶清弋也听舅舅说过了,皇帝分明就是偏袒那些指责的人。
叶瑾在外征战一身伤,却换不来皇帝的信任,叶清弋是怨是恨的,但他更想知道到底如何献忠才能打消皇帝的怀疑。
难道要爹卸甲归田么?
叶清弋觉得闷,心口闷,他掀开车帘想透透气,不巧,看见戚栖桐被池杉背进马车里,马车外分站了四人伺候着,不由感叹长平君仪仗真是大。
长平君……
叶清弋脑中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那疯念头疯长,迅速开花结果,硕大的果实完全占据叶清弋的脑子,他的手不可抑制地发起抖了。
“停车。”
任凭杜氏怎么叫,叶清弋跳下车,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太后的马车就在前面,他风风火火地赶上,受到侍卫的驱赶也不理,在马车前跪了下来,抬头时脖子上架好了刀,可他雀跃着,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