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生什么气,溪儿也是一心为俊儿好,是俊儿错待了你,如果当初俊儿对你好一些,相信你也不会那样,都过去了,溪儿也别记在心里。”
见老太君一副释怀的样子,梦溪也舒了口气,继续轻轻地给老太君揉着腿,忽然想起大老爷曾跪过颐春堂,总是个心结,见老太君不语,抬头小心翼翼地说道:“老太君,那次二爷吃不下饭,梦溪知道后,已吩咐李度赠药,大老爷去颐春堂的时候,赶巧李度不在,底下的伙计不懂规矩,冲撞了大老爷……这都是误会,不是梦溪的本意,还请您劝劝大老爷别记在心上,宽恕梦溪无心之过。”
“溪儿放心,这事儿早过去了,大老爷刚听说这事儿时,也气了很久,别不开劲,后来经历了这么多,他也早想开了,要不是溪儿组织的万民请愿,怕是萧家的满门都被灭了,萧家的遭遇,都是秀儿害的,可怜大太太平日里把秀儿当个宝,却生生地死在了她手里,好在溪儿医术高明,否则,我这把老骨头也早见阎王了,是我萧家大大小小欠你几条命……”
“老太君快别这么说,这次萧家被抄,虽是翠平走漏了消息,终是梦溪欺君引起,梦溪为此内疚不已,回平阳之前,梦溪已用太医院院使的名义上了奏本,奏请万岁恩准梦溪以治疗瘟疫之功,换回萧家世家的称号,不想迟迟没有消息,最近才听说是燕王和张御史上奏本阻挠,梦溪的奏本被万岁留中,不过老太君放心,等太子得势后,梦溪再上一本奏章,到时有太子斡旋,一定能行……”
“让溪儿费心了,如果能亲眼看到萧家再度复起,我死也瞑目了。”
“老太君,您身体这么好,一定会看到的……”
说到这,两个人都住了嘴,期望总是美好的,燕王气焰之高,早已不可一世,谁又能保证太子一定会赢,如果太子输了,等待他们的又是什么呢……
屋里一时沉寂下来,梦溪只轻轻地给老太君揉着腿。
……
转眼间到了5月,在梦溪的精心治疗下,老太君恢复的极快,已经活动自如了。
这一日,梦溪和侍书、如烟等几个大丫鬟一起围坐在寿禧堂西偏房的小炕上,陪老太君摸花花牌,这副牌是梦溪参照了现代的盲人用品,找巧匠用木料专门刻制的,样式大小都和纸牌一样,只是厚了些,牌面的花样突出表面,摸起来很方便。
梦溪的目的是要老太君练练手感,这对一个盲人来说,是很重要的。
只见老太君又抓起一张木牌,摸了半天,说道:“这个是钱串子。”
“对!对!”
见老太君摸对了,几人一起拍了手,直呼对了。如烟乖巧地说道:“老太君,您的手指越来越灵敏了,今个儿摸了这么久,您摸错的还真少,依奴婢看,这个钱串子您不用再摸了,这张牌您就从没出错。”
老太君听了,笑骂道:“就你贫嘴……”
说着,又摸索着取了一张牌,摸了起来,众人看了牌样,都屏住了呼吸,老太君摸了半天说道:“这个是锤六子……嗯,好像不是……”
见没人回应,老太君又仔细摸起来,说道:“是七婆娘……不对,是锤六子。”
“这回摸对了,您昨个儿总是把锤六子和七婆娘弄混,今个儿您只要仔细摸一下就都摸对了……”
“是啊,照这么看,用不了几日,奴婢就可以陪您打牌了,老太君的手就是巧,奴婢和您一起学摸牌,晚间没事儿时,也偷偷的练,可直到现在,别说那些难的,连地眼子,搬凳子这些简单的花样都摸不准,这可真没个比。”
听了如意的话,侍书说道:“摸牌不仅要用心记,也是有技巧的……”
听几个丫鬟叽叽喳喳地说着,老太君不觉咧开嘴笑了起来,看着老太君的笑脸,梦溪安心了不少,老太君终于接受了双目失明的现实,不再像前些日子,动不动就发脾气,摔东西,或者咒骂。心气也渐渐的平和了。
她也该回去了,来萧府快两个月了,知秋知春都急得跳脚了,正想着怎么和老太君辞行,只见一个小丫鬟进来传话说道:“回老太君,二老爷,二太太来了。”
众人俱是一惊,停住了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小丫鬟,老太君也顺着声音转过脸,说了声:“请他们进来。”
“母亲,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老太君话音刚落,只见二老爷已经匆匆地走了进来,微微发福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圆嘟嘟的脸因为兴奋而显得红光满面,因走得太急,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
见二老爷突然进来,侍书等人惊的纷纷站立起来,一面匆匆下地,一面给二老爷和随后进来的二太太请安,屋里顿时乱作一团,梦溪正要下地,被老太君按住,要她坐着别动,随口说道:“晴儿就坐这吧,二老爷、二太太不是外人。”
梦溪见了,在炕上给二老爷、二太太请了个安,便端庄地坐在了那儿。
听着屋子里乱糟糟的声音,老太君心里一阵烦乱,脸冲着门口方向,不满地责怪道:“你看你,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