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听了,立即说道:“只要能买来,多付些钱没问题,俺王爷有的是银子!请推事大人说个价,咱就把银子付出来。”
“爽快!爽快!那就这个数吧!”
郑之范说着,向胡里、兀佳伸出一个指头。胡里看了一下,问道:“是一万两?”
“不,要不了那么多,一千两银子就够了。”
“好办,好办!现在就请吴山少爷带人去取银子吧!”
次日早上,郑之范带两个侍卫,带着五百两银子,来到高家大院。
进了院子,才看到高老头坐在椅子上,高天民在指挥好几十人在练功呢!
郑之范不由心里一惊,心里想:这一家人尚武风气真浓啊!
高老头引着郑之范往客厅里走去,寒暄之后,郑之范开门见山地提出来了:“现在,本官遇到一个难事,特来请求老将军给赏一个面子,帮俺这个忙。”
“郑大人别客气了,老朽已退居田陇,有啥能力帮助大人,敢不尽心竭力?”
“前日听说那同家婆媳,与老将军有些亲缘。本官考虑再三,那婆媳二人怎能久长地作那客栈生意?不如将那房子换些钱两,另寻一住所,一可安度余年,又可抚养孩子,岂不两全其美?”
郑之范向老头直接提出房子问题,高老头手持胡须,心里想道:这家伙又来打那房子主意。若不答应,便将得罪于他,以后如何打交道?为那婆媳考虑,多要些钱,也就可以了。高老头想到这里,遂说道:“大人所见有些道理,只是那客栈地势优越,屋子质量尚好,又有一个大院子。说句丑话,钱付少了,恐怕那婆媳二人是不会出手的。”
郑之范一听,老头答应了,遂说道:“买主在钱上,据俺所知,还是很大方的。请老将军提个数目,咱好回去向买主交涉。”
高老头考虑一下,对郑之范说道:“至少也得上千两银子吧!”
郑之范听了,心里格登一下,吴三流子取来一千两银子,吴树兰只准拿五百两。现在老家伙提出这个数目,怎么办?他想了一下,说道:“照理说,老将军提这个数目是可以接受的。不过,前日买主已向本官说了,这次来未带多少银子来,过些日子就行了。今天本官先交五百两银子,过些天全部付齐,由本官作保,不知老将军可信得过本官?”
高老头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好说不相信他推事大人呢!只得笑着说道:“没有什么,有推事大人作保,万无一失。一旦拖欠久了,老夫就到推事府里催要嘛!”
郑之范见买房的事已谈妥,遂让侍卫将五百两银子放在桌子上,又说道:“这事能如此顺利,全仰仗老将军一手帮忙,本官改日一定致谢。”
高老头笑着说:“这没有什么。还有一事礼应先讲清楚,那所欠五百两银子交来之日,也就是房契归还之时。大人该不会有话说罢?”
“也好!也好!就这么办了!”
郑之范心里说:这老东西也够辣呀!
却说胡里、兀佳把那兴隆客栈买来之后,那些化妆成生意人的后金间谍,全部住了进来,这里成为后金间谍的一个活动中心。
且说努尔哈赤于五月下旬,收到胡里从开原城里送出来的情报。得知进城的谍报人员,已住在开原东门里面的“兴隆客栈”;并与城里的推事官员郑之范拉上关系;届时可以利用他的小舅子吴三流子赚开东城门。并得知城里守备松懈,将领之间互不联系,互不支持与信任;由于兵饷紧缺,兵无斗志,士兵逃跑现象严重。由于马无草料,每日有数百名士兵,驱赶军马,出城到野外牧放,很晚才回城。在城防方面,主要官员单纯依靠蒙古二十四营来支援,据说马林总兵官已同宰赛订立盟约,所以开原城至今不设防备。
根据以上情报,努尔哈赤于五月底又召开四大贝勒、五大臣以及范文程等参加的军事会议。
在会上,范文程首先讲话。他说道:“根据情报得知,开原城防至今无人过问,他们依赖蒙古二十四营届时支援。咱们进军时来一个佯攻沈阳,仍是麻痹明军,然后趁夜色突袭开原城,又可里应外合。”
代善大贝勒说道:“进兵前夕,派一支兵把开原城外放牧的马匹截获下来;放马的明军全部俘获,用其服装,让八旗军穿上,当晚混进城去,……”
皇太极说道:“城里已有谍报人员作内线,不必再用八旗兵士混进城去了,免得打草惊蛇。”
努尔哈赤听取全面意见后,决定于六月十日出兵。
在进军的一切准备工作完成后,六月十日那天,却下起雨来了。
有的将领说:“天公不作美,建议汗王改期吧!”
努尔哈赤听说后,立即召开出师前的全体将领会议,他在会上大声疾呼地说:“咱们大金国的一切行动,老天爷都是支持的。今天出兵去打沈阳,又下雨了,这是天洗兵,是吉祥的征兆,是胜利的征兆!当前,正是炎热的夏季,下雨不是好事么?咱们应该利用这好天时,积极行动,迅速、果断、勇敢地去冲锋陷阵,不容丝毫的犹豫!希望将领们将朕的讲话,及时传达给八旗士兵,不准拖延!”
会后,努尔哈赤冒雨跨上白龙马,亲自率领四万八旗士兵,由靖安堡深人明朝境内。
且说大军进发时,天雨纷纷,道路泥泞,河水上涨,行军十分不便。
为了躲避雨淋,又不走漏消息,努尔哈赤佯令兵士向沈阳进军,另派小股部队,去沈阳以东的村庄进行掳掠,这是为了吸引明朝军队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