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罪人了。不至一个人,而且是大官。”伍子更气愤了,一甩手说:“贪官,腐败。要在现在,早把他们给撸了。”
“我回去找人查查。”刘晓豫若有所思地说。
“那太好了。能还他爷爷个清白,他们一个家族都会感谢您的。他爷爷、奶奶死也瞑目了。”伍子真诚地说,眼睛里透着期待。
“他爷爷怎么死的?”刘晓豫听了伍子的话,接着问。
“被毒死的。”伍子哏哏地说。
“毒死的?”
“他奶奶一包耗子药,一家三口,全没了。”伍子的声音哽咽,眼中含着泪花。
晴天霹雳。伍子的话犹如一声晴天霹雳,把刘晓豫震蒙了。
“妈妈——快点,我们到了。”佳佳的声音从山坡上传来。
刘晓豫懵懵懂懂地循声望去,只有佳佳站在山坡上,其余的人已经进入了平地,只能看到他们的上半身,已经看不见他们的脚和腿了。她懵懵懂懂地想,那就是姥姥的墓地。
“走吧。”伍子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迈开大步向山坡上走去。
“他奶奶毒死了他爷爷?一家三口?那两个人是谁?”刘晓豫还没有从那声“炸雷”中完全醒来,追着伍子问。
“回头让他告诉您吧,我也是听他说的。”伍子不知道是感觉自己的话说多了,还是怕大家都在等他们,加快了脚步,叫停了话题。
刘晓豫看着伍子的背影,“哦——”地长叫一声,向庆云峰上跑去。她平时注重锻炼,也会点功夫,跑到那块平地不成问题。她一边跑一边想,一定要和李斌好好谈一谈,把李铁柱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把青龙山的抗战搬上荧幕。
伍子见刘晓豫跑着上山,也跟着跑了上去。
庆云峰半山腰的一片陡坡处,已经被人们平整出一块一百多平方米的平地,安放刘会贤骨灰的墓穴紧靠山体已经建好,四壁用青龙山特有的青石垒砌,水泥勾缝,并做了防水处理。墓穴后侧一通用青龙山特有的大青石做成的墓碑靠山体立放,两边栽种着一模一样高低粗细的松柏,就像专门精挑细选出的仪仗队。墓冢背靠庆云峰,座北朝南略偏向东,受自在峰和妙德峰加持,形成罗圈椅状,下临寺河,隔河遥望慈云寺。用当地老百姓的话讲,叫“背靠青山脚蹬川”。用风水学的术语说,叫“前朱雀后玄武,左青龙右白虎”。无论是家居还是墓地,选这样的地方,绝对是风水宝地。更何况这庆云峰、自在峰、妙德峰,还有那华夏第一禅寺等那么多说气[1]。
吕局长等人将刘慈云、刘晓豫、宋德方和佳佳让到前面,请他们检查墓穴。刘慈云抱着骨灰盒仔细地看了看,不住地用当地话说:“中,中。”
刘晓豫、宋德方和佳佳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非常仔细地看了一遍。吕局长见家属已经看完墓穴,没有说什么,就试探着对刘慈云说:“刘先生,那,咱就安放骨灰吧?”
刘慈云没有说话,冲吕局长郑重地点了下头。
“刘书记。”吕局长冲民权村的党支部书记说,“组织安放吧。”
“中。”刘支书向村民们一挥手,拿着随葬品的村民就围向了墓穴。突然,山谷中响起了长长的警报声,沟壑回应,绵绵不断,越叫越响。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嘶叫着向着庆云峰急驰而来,远远地制动滑向旅游观光车。那警车还未停稳,两个警察就跳下车来。一个警察指着墓地喊:“就是这儿!”
墓地里的人眼全直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李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因为他清楚地看到那个指着墓地喊的警察就是骑着摩托车追他的交警。李斌动如脱兔,满脸怒气地迎着那警察跑了过去。
伍子也好像明白了什么,急忙跟在了李斌的后边。
李斌冲过去挡住跑上坡的警察,居高临下,双手抓住那警察的两个肩膀直晃:“你,有完没有完?追到这儿干啥?”
那警察正一门心思低着头跑着上坡,突然被李斌叫停。凝神一看是李斌,涨红着圆乎乎的脸蛋说:“鲁莽,你知道因为你,撞,撞了几辆车?”
“撞多少我负责!”李斌又抓住警察的肩膀晃了晃,两眼瞪得溜圆,眉宇间的“川”字就像要跳出来似的。
这时,伍子也跑到跟前,急忙拉开李斌,冲那警察说:“甭理他,甭理他,一切包在我身上了。”
“包你身上?”那警察见是伍子,急忙从兜里掏出个信封拍到伍子手上,冷冷地说:“你的,一张不少。”
“你,你这是——,兄弟——”伍子抓住那信封,知道里边是他塞给警察的钱,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见那警察用右手食指点着李斌,涨红着圆脸蛋说:“兄弟?咋有你这个兄弟,回头收拾你!”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墓地跑去。伍子和李斌傻楞在那里,看着那警察的背影不知道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