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彻神色凝重,手一挥,只听“夺夺”响声不绝,无数铁钩射在了那厢房的木质墙壁上,转瞬的工夫,那间厢房被拆得干干净净,一块木板都没有留下。
众人举目望去,又惊又奇。
他们亲眼见到张季龄带着张裕、冉刻求逃入了这间厢房,可房子拆除后,一目了然,房间中,并无半点人影。
张季龄三人,竟凭空不见。
爆炸声传来,孙思邈微震,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淳于量很快恢复了平静,叹息一声道:“你虽为他们求情,但他们却不见得信得过你。你如此努力,只怕白费了力气。”
孙思邈道:“我做事,只因为自己要做。结果如何,非我能预测。”
他简简单单的话语中,没有失落,只有执著。
淳于量怔了下,又咳了起来,蜷缩起身子。
风更冷,炉火也黯淡了下来,有兵卫进了庭院,匆忙地到了淳于量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又退了出去。
淳于量望向孙思邈道:“原来张季龄等不及先生为他们说情,抢先发动,伤了王远知,然后带张裕和冉刻求逃了。”
他知道张季龄逃了,居然还很平静。
陈国最有名的三员大将中,他无疑是最憔悴无力的那个,可若论沉着冷静,谋略深远,却远胜过其余两人。
孙思邈喃喃道:“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他们逃到了张季龄所住房旁的厢房,然后就不见了。”淳于量平淡道。
孙思邈叹了口气:“只怕房间下会有暗道。”
淳于量讥诮地笑了下,又满了杯茶捧在手上。茶杯虽暖,可他眼中满是寒意。
“淳于将军算无遗策,既然将张府重重包围,怎么会算不出张府下会有密道呢?”
孙思邈惆怅又道:“所以无论如何,他们还是逃不出淳于将军的罗网。可能他们从地道的另一端出去的时候,发现陈兵早就埋伏在那里。”
淳于量笑了笑:“世上的人若都像先生这样,那肯定会安静很多。因此……”顿住凝望孙思邈的眼,“他们还是在我的手上。”
他的意思很明白,孙思邈若不答应为陈国效力,冉刻求等人仍旧只有死路一条!
冉刻求还没死,可心早就一寸寸地凝成了冰。
蝶舞死了,死在他的面前,他那时候几乎想和蝶舞一块死的,但张季龄拎着他撞入厢房的时候,他并没有挣扎。
他眼下虽会为女人去死,但绝不想这时候耽误旁人的生。
三人冲到屋中,滚做一团时,张季龄不知动了什么地方,冉刻求就觉得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冉刻求根本没有喊,他只是在无边的黑暗中向下滚去,不知滚了多远,撞到一面墙壁才停了下来。
四周漆黑一片。
转瞬有灯燃起,冉刻求四下望去,发现四周均是石头砌成的墙壁,看起来竟像是个绝地。
他见到这情形没有吃惊,在他心中,这时候到了什么地方,都没什么两样。可让他吃惊的是,他很快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手足被绑,正坐在墙角,见到冉刻求时,也是一脸惊奇。
那人正是慕容晚晴。
“你……你怎么……”冉刻求才要发问,立即明白过来。
李八百、张裕本是要用慕容晚晴要挟孙思邈的,慕容晚晴被关在这里再正常不过。张府下的机关,不脱离龙虎宗范畴,张裕当然也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