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众人都是一惊,不由看向王玄元,神色复杂,青城子刚刚吟罢,此人便也要作诗,挑战意味太明显了,竟然不怕露怯?还是真有了不起的才学?
尤其是苏辙,吃惊更甚,瞪着眼珠子问:“兄弟,能行吗?”
王玄元没有理会,背手装模作样踱几步,然后高声诵道: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樽。
王玄元朗诵完得意地看向四周,众人果然被震惊到了,厅堂下静悄悄的,似乎都在慢慢品味。
但不知为什么,大家一言不发,目光却齐刷刷地看向青城子。
青城子沉思片刻,抬头时竟变得满面怒容,疾声呵斥:“大胆狂徒,这等破烂货也敢在人前显摆,不说它立意偏颇,错漏百出,竟是……还……还十分的下作!”
王玄元懵啦,这首诗明明被誉为千古咏梅第一名句,怎么错漏百出了?又怎么下作了?
可众人表情却似乎都暗暗松了口气,看向自己的神情也变得有些不屑,甚至愤怒,明显这些人笃信青城子文学造诣,全都唯青城子马首是瞻。
苏辙忙拿手挡脸,身体尽力后仰希望离王玄元远点,还转头看向别处,似乎在向所有人宣示:这人我不认识。
王玄元感觉有点不妙,这千古名句都能翻船?
但对这千古名句王玄元还是有些自信的,也想弄个究竟,怎么就错漏百出了?当下理直气壮地问道:“先生何出此言?我又哪里下作了?”
青城子嘿嘿冷笑:“不和你分说清楚谅你也是不服,大家心里也多存疑惑,不如把你原诗誊抄下来,我们逐句分解,好叫你心服口服,大家也明白我不欺你。”
王玄元顿觉尴尬,因为这首诗他背下来已属勉强,默写是真的不行,而且他看过这里一些字,和村里差不多,但真的都一样吗?没有把握,就更不敢贸然动笔。
“我……我不会!”王玄元无奈,咬牙切齿地说。
众人“哗”了一声,然后哄堂大笑,在他们看来,王玄元不可能不会写,肯定是自知诗作粗鄙,不敢和青城子较真。
连冬梅都抿了抿嘴,苏辙更是拽了拽他:“兄弟,坐下吧,你还真是‘破军’、‘不败’啊。”
看热闹不嫌乱子大,楼下击碟的白衣少年腾腾几步跑上楼,对着王玄元眨眼睛:“兄弟,你不会我来啊,你念,我写。”
王玄元无奈,只好配合着白衣少年,一会写得。王玄元偷瞄几眼,奇怪,这里的字还真就和村里大同小异,最起码王玄元都能看得懂。
此时,青城子端正了身子,气势也舒缓了许多,缓缓开口就像在教导一个晚辈:
“首先,你这首诗是咏梅之作吧?拿来献给冬梅姑娘,是因为冬梅姑娘名字里有个‘梅’字吧?这看似合理,其实全无道理。”
“既是赠人诗,就应该从其外貌、品行、才情等诸方面着手,极力描摹出其特征,展现其魅力,才是应有之宜。”
“你这首诗着力刻画梅花的清奇高傲,满篇颂扬的就是梅花,请问这和冬梅又有什么关系?”
“照你的想法,我青城子本名方旭,你就要送我一首咏日之诗喽?那边刘海执事,你就要送他一首咏海之作喽?这岂不可笑?”
“所以我说,你这首诗,立意上便偏了,你有何话说?”
“哦!”
青城子说完,众人似乎恍然大悟,都点头称许,说道原来如此。
这番话其实很是有几分道理,但又不尽然,其中关键在于冬梅性情和梅花是否有几分相似,以梅花作比是否贴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