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骞难得顺着程铄的话说:“是,我太坏了。”
“而且,”程铄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五官皱在了一起,“而且我要是在散台区喝醉了,明天在哪张床上醒来都不知道,我肯定得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也就只有换衣间。”
陆淮骞的笑意中多出几分凝重,“不会的,酒吧有监控,而且我也绝不可能让别人带你从酒吧离开。”
程铄啧了一声,“在吹牛皮这块的造诣,我还是远不及你。”
陆淮骞笑了,没有接话,他从储物柜里,拿出程铄还没换上的运动裤和蓝色球鞋,又转过身去,温和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措词,“和我去二楼。”
“哦。”
程铄很配合地,腾一下站了起来,可能因为动作太猛,竟有一刹那头晕眼黑。
陆淮骞急忙扶上程铄的手臂,“你怎么了?”
“没事。”程铄身体还摇摇晃晃的,脑袋也是,又忍不住抱怨,“你的酒也太烈了,你不知道我是一杯倒的酒量吗?”
“我明明之前就在酒吧里醉倒过一次——哦对,你的记忆可以和金鱼媲美。”
程铄双眉紧蹙,被陆淮骞扶着往前走,走着走着,倏地想起什么,“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你没忘,你就是想把我灌醉。”
说到最后平添几分咬牙切齿之意,“你心眼怎么这么多呢,老狐狸。”
陆淮骞笑意淡了些许,眸色愈发深沉,他默几秒,才说:“既然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喝?”
“谁知道呢,”程铄拧眉想了几秒,想不出答案,“可能当时头脑一热就……犯蠢了。”
他小声嘟囔着,“我和你说,我现在可后悔了,我就不应该喝这杯酒……”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楼梯口。
程铄仰头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台阶,晃得他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头晕还是没能缓解,逞强地往上迈了半步,猝然一阵眩晕袭来,下意识地踉跄后退,却忘了这是楼梯。
好在背后眼疾手快,及时扶住,才能免于和地面的亲密接触。
陆淮骞看不下去了,微微眯了眯眼,直接将人拦腰抱起。
“陆淮骞你干什么!”
像个一点就燃的小炮仗,可惜攻击性还有待加强,这种软绵绵的语气,比较像在和他调情,陆淮骞想。
“我好心好意抱你上去,你非但不感谢我,还吼我。”他用玩笑话的语气抱怨,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是说,你现在依然很讨厌我抱你,如果是,我现在就放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