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外交大臣:
我代表驻法国公使馆,向你报告法国“第三次暴动”,杜伊勒里宫已然陷入混乱的黑暗,波旁王朝的王权在这一刻停止。
1792年7月16日凌晨,巴黎各区革命委员会公然夺权布里索派控制的市政府,48个区中19个区的的代表团强行闯入在市政厅宣布对巴黎革命政府进行改组,成立巴黎公社,他们成为指挥这场暴动的控制中心。街道上上的武装分子越来越多,在那些孤注一掷的军人带领下,他们冲向杜伊勒里宫方向。
上午得到消息的立宪派不少人犹豫不决,因为他们其中有五,六个最早得知消息,敢于表达自己观点的议员试图进入市政厅阻止,但是被愤怒的人群驱赶,并受到死亡威胁。到处都是持矛和持枪的士兵,他们望而却步,绝望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这支起义军势如破竹,没有阻挡他们的力量。立宪派选择把国王转移到最安全的立法议会,驻守杜伊勒里宫的2000名国民自卫队在起义军的旗帜后就迅速倒戈,只有900人的瑞士雇佣军选择自己的职责保护王宫,但是结果不言而喻。他们是守护的英雄,未来法国王政恢复,波旁后人还能想起他们。
起义者攻占杜伊勒里宫,胆怯的立宪派选择了沉默来表达他们的反对。当日的下午的立法议会,立宪派不在出席,实际上他们大多数都在当晚匆匆离开巴黎,徒留一些墙头草的无名之辈,任由布里索派摆布,他们成功通过‘国王被暂停职务’的紧急动议,国王成为议会的人质进行看护,立宪派内阁也在当日倒台,取而代之的是布里索派的执委会。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结束,那些大胆的人成功降服了多数的胆小的人,然而大胆的人里面,依旧需要分成胜负。控制立法议会、执委会的布里索派和控制巴黎公社的激进雅各宾派,他们将成为“第三次暴动”后的赢家。你应该收到了我之前对布里索派掌权的担心,没有立宪派的制约,布里索派的独走十分危险,激进雅各宾控制巴黎,已经具备和布里索派对抗的政治资本,和过去截然不一样。我相信马德里很多人不喜欢他们,但是他们将是西班牙可能避免战争的选择。魔鬼固然可恶,但是上帝可以延缓对他们的审判。
我将期待你的回复。
敬礼!
1792年7月18日
西班牙驻法国的公使胡安。索科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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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索科洛夫写完这封信的同一日,西班牙政府内部也就索科洛夫的对布里索派的提出警告,进行内部讨论,大部分内阁成员对于布里索想在全欧洲推广“革命”表示怀疑,因为这事实在是遥不可及,明摆着要和欧洲所有君主国家为敌,法国吃饱没事干吗光普奥,难道还不够法国磋磨吗?
不过布里索派对西班牙的敌视,却不得不被区别看待。如果法国波旁真的失权,为担心可能的波旁国家干涉,法国主动出击是的确有这个可能性,而显然意大利那些波旁小国比起来,作为邻居的西班牙显然更容易受到关注。可是这里依旧有一个军事逻辑冲突,那就是你在北线的战争都没有结束,就开南线战场,正常人会做吗?
阿方索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个反应是不解和疑惑。阿方索不解和疑惑到不是内阁的大臣们想的那些东西。而是和自己脑海的计划的出入,第一次反法同盟,阿方索是不准备让西班牙去凑热闹的,而这个不凑热闹的行动的幅度显然是西班牙单边决定,到时候该骂得骂,该谴责得谴责,毕竟作为波旁一分子,立场还是要摆出来的。但是假如布里索派真的存在对西班牙的敌意,反而主动找西班牙宣战,那就不一样啦!
阿方索拍了拍脑袋,第一次反法同盟形成的主要原因和其他几次反法同盟原因有很大的不同,主要充斥各国对革命的恐惧以及部分临近国家的地缘利益,历史上的西班牙显然是前者。所以自己想当然认为是反法同盟的国家先找法国麻烦,而忽略法国自己主动扩大宣战的可能性。毕竟历史上的布里索派的确有欧洲革命的说法,假如布里索对西班牙敌意很厚,从而把西班牙的反对意见进行借题发挥,那么自己的如意算盘可就破了。可偏偏自己能够依仗的前世记忆也模糊,毕竟谁会去记宣战顺序。现在自己只能亡羊补牢,不过好在之前有命人改善法国精英对西班牙的错误认知,也算没有任何准备,
“这个引线不管存不存在,都需要有应急灭火的渠道。”阿方索头脑风暴后说道,然后立刻找人把正在工作的莫莱诺给叫了过来。
不过莫莱诺没到,外交大臣加多基就先到了,不过他的主要目的倒不是为了法国布里索派的事情,而是有关俄勒冈谈判的进度-------英国人愿意共享争议的俄勒冈!
阿方索第一个想法就是英国人是在打发叫花子!共享,自己只在前世听过共享海洋经济利益,没听过共享领土的。而且这明摆就是拖延战术。阿方索敢保证,一旦英国人有能力从加拿大方向跨过北美分水岭,共享的泡沫,一针就破。
第二个想法就是英国突然不在坚持自己独占,显然有其他因素影响到了他,是不是自己鼓捣的西美同盟起作用了呢?
而面对着疑惑,加多基也进行了回答:“从伦敦的公使馆得到消息,美国将会委派代表访问英国,就英美矛盾问题进行磋商,英国已经接受了美国的请求。我怀疑英国可能想在英美正式谈判前,先分化我们和美国的关系。”
阿方索一直知道英国分化敌人十分熟练,1782年的巴黎和谈停摆,英国人很熟练把美国单独从敌人窝里钓了出来。不过要让阿方索接受共享这是不可能的,
“不行,英国已经占了我们的便宜,不能让他们得寸进尺。”阿方索虽然打心底放弃努卡特湾以北的俄勒冈地区,但是并不代表西班牙可以毫无底线的退让,有些是否要分得清清楚楚,没商量。
“是否和到访伦敦的美国代表提前沟通一下,一起施压英国。”加多基提议道,“另外让法国发表支持我们的申明。”
“可以。”阿方索点了点头,不过对方提到法国,自己猛地想到两国之间的家族同盟,沉思了五六秒后,继续补充道,“告诉英国人,如果他们退让,西班牙愿意结束和法兰西王国的盟约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