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事情,人被掏空,实在没力气做饭,抱回去又睡了一会儿,门窗都开着,还能听到风。
这一觉便是下午,醒来洗洗刷刷,精神抖擞,开始做饭。
吃完饭后,天黄昏了,相城拉着她到村子里散步,小孩子都在外头乱跑,他们路过时,那些小孩还跟他打招呼,笑说他们像新郎官和新娘子,他也不辩驳,只是看着身边的美人傻笑。
步长悠被弄得面红耳赤,撒手走了,他赶紧追上去。
晚上坐在屋顶看星星,星星看腻了就拉着她去瓜田里偷西瓜,步长悠不愿去,觉得不是正经人干的事,他非拉她去,说她够正经了,不正经一下也没什么。
田里有瓜棚,瓜棚里有看瓜的人,不过夜太深,即便有月光和星光,也不怎么看得清,两人猫着腰,一路到中间去,因为好瓜都在中间。
往中间进得深了,眼还没看到瓜棚,倒先听到了打鼾声,震天雷似的,隔老远就能听到,他们顺着鼾声一路过去。
借着月光和星光,相城和步长悠看到瓜棚底下躺了两人,一大一小,都光着膀子,睡得可香了。
相城取笑说,把整田的瓜都偷走,这爷俩估计都醒不。。。。。。结果话还没说完,小的就动了,窸窸窣窣一阵,不过只是翻身罢了,相城见他不动,方松了口气,拉着步长悠拣西瓜去了。
天黑看不清,只能用手弹瓜皮听声儿,熟瓜的声儿比较沉,生瓜的声儿比较脆,他弹了几个,都不是很满意。
步长悠虽知道怎么分辨瓜的生熟,不过她不加入,只站在旁边看,见他忙忙碌碌,挑的认真,忽然起了一点捉弄人的心思,于是做惊慌失措状,失声啊了一下,扯着嗓子叫:“有蛇,有蛇。”
她这一叫真惊起瓜田里潜伏的蛇虫鼠蚁,哧溜溜的乱窜,看瓜的人一下惊醒了,忙跳下床来,拿起叉子。
相城知道坏事了,拽着她往外跑。
后面的汉子一边追一边怒吼。
虽然知道他离得很远,可还是被吼得心惊肉跳,步长悠真真体验了一把做贼心虚的感觉,不过等相城和步长悠跑出瓜田,那汉子就不追了,两瓜才多少钱,不值得他废那么大力气,把贼赶走就行了。
相城拉着步长悠跑了一路,跑到自家门口才停下来。
他是个身强力壮的小青年,又练过,这点路不算什么,步长悠则跑得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停下来,想喘口气歇一歇,他就亲了上来。
步长悠被亲得心头发软,真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便推了推他,他松开一点,悄声道:“公主,我爱你。”
这静悄悄的夜里,他的爱如脉滋长,再也掩不住了,必须说出来。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他们两个,有点天荒地老的错觉,步长悠将脸埋在他温暖的颈边,低声道:“我知道。”
他心上涌上一股暖流,将这个身高八尺的小青年击倒,他抱紧她,汲取着她发间的清香,真上瘾,他叹息道:“真不想走,咱们能不能一夜白头?”
步长悠没说话。
她不大理解一夜白头到底出自什么样的心理,只能沉默以对。
他又道:“公主,我爱你。”
步长悠没再说话,她觉得他似乎也不需要她说话,他好像可以自己完成他所谓的爱。但她不行,她对一个人投以目光,对方必须回报,而且必须回以相等量的回报,否则她会立刻收走,并且永不再看。这大概就是他和她最大的区别。
次日早上他们没吃早饭,就骑着马进城了。
马到洋槐街,步长悠已颠得昏昏欲睡了,相城将她抱回床上,让她继续睡,说有空再来,步长悠点了点头。
青檀将他送出去。
他正翻身上马,突然想起公主说要给他生辰贺礼,贺礼到现在还没拿到呢,于是就问青檀要。
给相城做贺礼的《夏至图》昨天就从画斋取回来了,青檀到厢房将正睡回笼觉的紫苏推醒,问她搁在哪了,紫苏说在书房,紫檀匣就是。
青檀到书房去,书案上果然有个紫檀木的长匣子,她就拿出去给了相城。
青檀关上门回来,紫苏刚从厢房出来,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问道:“找到了吗?”
青檀点点头:“找到了,已经给他了。”
紫苏又问:“公主呢?”
青檀道:“估计赶路来着,没睡好,正补觉呢。”
紫苏放下揉眼睛的手,稍微清醒了一些:“这两夜一天的,你说相公子带公主去哪了?”
青檀边往里走边道:“我哪知道。”
紫苏想到什么,神神秘秘道:“你说这两天公主和相公子有没有……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