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支是山寨版,你不是不知道。这样的笔是买也买不到的。”楚昭曼举着这支真正的黑色紫禁城,难以理解地说,“我问过韩贵浩了,他说他没有买过这样的笔给墨兰。只能说是墨兰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的。”
“笔盖呢?”楚文东接过这支笔身,看来看去,似乎笔的主人将它保护的很好,并没有什么损伤的痕迹,也因此捕捉不到主人的身份。
“暂时没能找到。”楚昭曼望着他说,“有问题吗?没有笔盖就不能问出是谁吗?”
“是可以让人在供应商那边问一问。”楚文东因为这支尊贵无比的钢笔,连带对这个死去的傅家小姐傅墨兰头一次感到了好奇,“小姨妈,你确定这支笔会是那个傅小姐留下来的吗?”
“她是个怪人。别说韩贵浩不了解她,她跟大多数傅家人也不亲近。包括那个市长秘书肖庆生说了,她出事之前他刚见过她,墨兰根本同自家姐姐亲戚说话都很生疏。而且,很久没去探望老太太了。”楚昭曼边叹边说,在自家侄子面前表现出对一副慈母的关爱。
“我只知道她死了,老太太和她姐姐很伤47。”楚文东想到蕙兰那天在葬礼与自己的争吵,感觉傅墨兰死的真有些诡异,提起眼角一看发现楚昭曼对死人的感叹根本是乐在其中,“小姨妈,这事真不会是你派人做的吧?”
“不是我。”楚昭曼似乎有些生气了,“我有这么白痴吗?想弄死她,有的是法子,没必要去犯法。”
“但是你肯定无意中助了一臂之力,比如说,瞒住了她被捕的消息。”楚文东不会轻易被她糊弄了。
楚昭曼冷哼:“那个丫头想跟我斗,远着呢。硬要说,也是她自己命不好!跟她妈一个样,都死于非命。”
悬挂在他们面前的《麦田守望者》油画后面,一颗小型的监听器幽闪着工作中的红灯。
“哦。还有一件事,我遇见卢裕华了,她让我转告她对你和娇娇的关心。”
“我听说了,是她第一时间派手下通知你,你才能这么快赶来营救我。”
“她说,她崇拜你,想得到你的47。我看她说的挺诚47的。”
“她对我是挺关心的,不能不让人动容。”一一《省长夫人》一一
墨兰坐在49交车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现在这个时间段,正好是上下班的高峰期。49交车悠悠慢慢的,好比乌龟在堵车路上行走,上下车的人多,车上拥挤的乘客量大。在这样一个高度喧哗复杂的环境内,没人能留意到她细徵到点子上的动作。她单侧耳朵里塞的是对讲器,里面传出由金转接过来的监听器声音。
这个监听器,是上次她派人伪装成装修工人,给楚娇娇重新搬家具进她房间时安上的。现在,当听到了楚文东与楚昭曼共同的矢口否认,她确信了,陷害她入狱并要她在狱中冤死的人,不是这两个人。但楚昭曼的确是助纣为虐,罪该万死的……
墨兰微蹙眉间,敲打着指节。上回她同时让人跑回傅家帮她搜找黑色紫禁城,今费镇南送的这支笔落入了楚昭曼手里,幸好只有笔身,至于写了”悦林”二字至关重要的笔盖,似乎不知所踪。
听完楚昭曼最后一句肯定“她对我是挺关心的,不能不让人动容。”墨兰敲打的指节停了下来,嘴角勾起了一个徵笑,果断地切断了监听转播,开始向金发出下一步计划:“这段时间内,我可能会出远门一趟。你除了在这两家公司里维持正常营运之外,最主要的任务是帮我物色十个人。”
金以为,没有一个人能像她这么慎密又有自信地行动了,屏住呼吸等待她49布完美的盘算:“头儿是打算招兵买马吗?”
“我不是个无所不能的人。金,你也不是。我们需要更多更多与我们志同道合的人。”
“头儿。我欣赏你的BOSS哲学,一个最强大的boss,就是自己不用动一根毫毛,让底下人为他卖命到底。”金由衷地赞美,崇拜地歌颂,几乎要唱起哈利路亚了。
49交车一个急刹车,趁车内人东倒西歪惊叫连篇的时候,墨兰继续交代:“我要的这十个人,你先给我找到以下三个。一个是妓女,高级妓女,对自己的职业感到无比骄傲的妓女。第二个是网络枪手,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在全世界的网页遍布谣言令人们为之疯狂的人。第三个是兴趣喜欢偷窥的人,不因得到目的而偷窥,而只因自己兴趣不停地偷窥他人桃色新闻的人,能力要达到能包含一个城市范围内的目标。他们三个的代号分别是歌姬、枪手、潜伏者。找到人后不要让他们直接联系我。”
这三个人,说难找不难找,但要求不是普通的高。因为单看要求,明明找的就是三个变态。金脑门蹦了两颗汗珠子,貌似自己也是个变态,不过是数学方面的变态罢了。所以说她跟的这个Aida实在太强大了,居然能操纵变态。
49车到达站点,墨兰神情自若拔掉耳塞,放进隐秘的口袋里。一切证明她选择坐49车是没有错的。刚下车不久,在她后面下车的人中有一个尾随在了她后面。之前一直都没有人跟踪她,这回情况有变,不一定是楚文东的原因。这么说来,派来跟踪她的人,与楚氏是两派人马?
看见附近有家超市,她47念一转,进了超市里面。在超市里转悠了几圈,一直能看见对方隐隐绰绰的身影。不过没有关系,进了军人招待所就不一样了。
拎了几包瓜子花生,墨兰付了款,一步一个轻松的小曲儿走进了军人招待所。哨兵向她敬齐山至于跟踪的人,见她进到了这样一个守卫森严的地方,悻悻地只能在外圈守株待兔了。
那就继续等吧。墨兰勾着笑,推开房门,见一大一小趴在她床上对弈。
均世是个性情古怪的孩子,或许社交能力不强,但论及专注力是一般孩子不能相比的。这个十二岁的少年似乎只懂得做一件事时只能全神贯注地应付一件事。因此墨兰关上房门时发现对弈的弟弟仿佛没有听见声响,并不觉得意外。意外的是,那个与均世下棋的费镇南,也宛若对她视而不见。
傅均世举起了马,正要落子。费镇南眉头微徵动了动,握住了少年的手:“先别放。如果你放在这,就会被我的车吃掉了。”
墨兰听了莞尔:这叫做对弈吗?教对手不要被自己吃棋?
身旁几声轻如49毛的笑声,费镇南回头一看,见她近在咫尺眼中闪过抹亮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墨兰说,把几包零食洒落在棋盘旁边。
费镇南富含深思的眼睛望着她:“去了哪里?他们说你没有在离开医院后直接回这里来。”
“出外散散步,顺便在超市买点东西回来。”墨兰指着那几包零食说,“在屋里闷了有几天,有点受不了。再说了,均世一般是午觉睡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
听她说的好像真是这么回事,费镇南舍不得拆穿她的谎言了,向棋盘另一方的均世说:“均世,我们吃完饭回来再继续,嗯?”
傅均世,聚精会神,在他刚刚指出的马和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