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道:“九妹妹;今天这个事儿发生了,我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了;你放心,我针线活儿不错,以后也能靠这个赚家用;我过来读书,就是想多认几个字,如今已经认了字了;别的我也不想多学了,这个手串还是还给九妹妹吧。”
曾令宸摇头,“是我真心送给姐姐的,姐姐以后好自为之吧。”
夏萍在回去的路上问曾令宸,“九姑娘,你为什么给那个红豆姑娘撑腰呢?”
曾令宸道:“那个红豆姐姐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说要过来求我给她做主,可见不是个喜欢攀附的,既然这样,我说一句话就能把她给救出来,有什么不好的?而且,这事儿说起来是算计这个红豆姐姐,难道不是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夏萍一想,可不是就这样,是把自己家的姑娘当傻子吧,他们做出那样的事儿,打量姑娘不知道呢,如果真的惩罚了红豆,那可不是就入了她们的套了?那几个人怎么那么讨厌啊,用心也太毒了,不就是看着姑娘对那个红豆多说了几句话吗?就这样,就要对付人家,可真是心眼太小了。
曾令宸又在族学里上了几天的课,一个月时间过去了,她就再也没有去过那边了,红豆也从那天以后就没有去上学了。当然,曾令宸不会因为那件事儿就伤感起来,从而觉得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因为祖父说了,这样的事儿还算是小事,如果就因为这种事儿,就觉得天塌下来了,那就是太脆弱了,以后也过不上好日子。
不过镇国公觉得自己的孙女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表现的挺好的,虽然在那个手串事件中,有疏忽大意的毛病,但是凡事儿都是有个第一次,第二次就能吸取教训了。
从身边的人中间学出东西来,这才是最要紧的。
太夫人胡氏知道曾令宸的那个手串是给了别人了,把春芊给叫了过去,问了情况,就有些埋怨镇国公,“说了不去那边,国公爷非要让小九去,那边鱼龙混杂的,可不是就差点让人给算计了!真是该死!”
镇国公道:“你这样一直护着,难道能护着她一辈子?趁现在我们都还在,多教教她,以后也少吃苦头,不要再妇人之仁!”
太夫人胡氏道:“你说的无非就是怕小九以后嫁人了,被人欺负,我我们就给小九找个相对简单的人家,到时候谁敢欺负她?除非是你心里的想法大了,我告诉你啊,那样绝对不成?”想要把自己的九丫头送进宫里去,她是要和自己的丈夫拼命的,那宫里是那么好呆的?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
国公爷自己带小九,她就有些猜测,现在听他这样说,这猜测更是加深了。
“胡说什么?我镇国公府本来就有世袭罔替的爵位,犯得着要自己家的姑娘进宫来博取荣华富贵吗?再说那外戚是好当的?远的不说,前后两位皇后,有哪一个是有子嗣的?我也不屑与我曾凡驰的嫡亲孙女,去给人家做妾,哪怕是那个位置上的人的妾!所以你这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皇上都五十来岁了,不可能等到小九长大了纳进宫去,至于皇子们,现在鹿死谁手都不知道,他镇国公府犯不着那全府和全族的命运去搏前程,又不是那种走下坡路的世家,他自己的孙子以后都能把镇国公府发扬光大,皇上也不喜欢世家把持着这后宫呢。
这些都看不清,他也枉为当家人了。只是,“你说把小九嫁到普通人家,难道不知道齐大非偶?真的要给她找个士子,是靠着我们镇国公府,但是中山狼也多的是,一旦发达了,可以六亲不认,还不一定是真心求娶的呢,到时候有了怨气,都发泄在小九身上,她又是嫁出去的,我们能多做什么?吃苦的还是小九!且那种人家,说不定就是各种亲戚多如牛毛,既然想娶小九,就是想着借着咱们国公府的势,到时候你难道要让小九跟别人一样天天回娘家求这个求那个,让人瞧不起?”
太夫人胡氏被镇国公说的那种情况给吓着了,想着自己的孙女以后为了婆家的人低三下四的求人,就觉得憋屈的要命,“绝对不可能!我家小九怎么能做那种事儿?你说的也太绝对了,难道这低嫁就没有嫁的不好的?我看这京里的姑娘家,很多不是低嫁都好了吗?为什么到了小九这里就不成了?”
“低嫁的人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般都是庶出,小九是嫡出,还是老大的女儿,她身后有忠勇侯府,还有一个姨母当皇后娘娘,父亲是世子,祖父是镇国公,连嫂子都是县主,你觉得这样的身份,小九能低嫁吗?谁敢娶进门去?就是娶了,那别人会怎么想,会不会是小九自己本身有什么不是?不然为什么这么好的出身要低嫁呢?你想好怎么回答了吗?”镇国公问道。
“所以小九最有可能是门当户对的嫁过去,既然门当户对,那这家族里人口就少不了,下人亲戚,各种脾性的,都得见识,现在好好的教她,以后就少吃苦头,我说的对不对?”
太夫人胡氏道:“我说不过你,你每次都觉得自己很有理!不过,我怎么觉得,你把小九看得特别没有本事呢?就算低嫁了,小九那么聪明,难道还应付不过来?”太夫人胡氏觉得自己被镇国公给饶进了一个圈子,怎么都出不来了。她从来都没有说赢过自己的丈夫,很是郁闷。
不过小九还小呢,这不是还有十几年嘛,这事儿现在说都有些太早了,老两口第一次就小九以后的归宿问题的讨论不了了之。
胡夫人安排好了事情,就要带着两个姑娘回任上去了,自己的丈夫在昆州当知府,她这个知府夫人也不能离得太久了,夫人外交也是很重要的。
这天,她找小胡氏商量胡望舒的婚事,小胡氏有些支支吾吾,胡夫人道:“他姑母,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跟我说的?是外甥媳妇的娘家最后不同意了吗?”
小胡氏忙道:“大嫂不是这回事儿!这事儿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胡夫人看小胡氏这个样子,不由的心急了:“是不是望舒他做了什么错事了?”
小胡氏因为只有一个儿子,所以对胡望舒很亲,有时候这望舒有些话不跟自己说,也会跟这个小姑子说的,难道真的是有什么事儿?
这可如何是好?儿子要是做了什么丑事,那真的是呆不下去了!小胡氏见胡夫人着急,忙说道:“望舒挺好的,大嫂你不要担心,只是大嫂,你觉得我们大房的七姑娘怎么样?”小胡氏小心翼翼的看着胡夫人的脸色。
胡夫人一下子就变了脸,“小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家七姑娘好是好,只是到底是嫡出,你不会想着要把你们七姑娘许配给我们望舒吧,望舒可是你亲侄儿,你可得为他想一想。”胡夫人看着小胡氏,“难道是你这边的大嫂跟你说的?不是说给你们太夫人说了吗?你们大嫂是不是有些欺负人了!这事儿不成!”
见娘家嫂子竟然说起这边的大嫂李氏了,小胡氏忙道:“大嫂,您别急,这事儿跟我大嫂没有关系,唉,我实话跟您说了吧,上次望舒过来找我,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觉得咱们家七姑娘很是不错,我猜着是不是望舒心里有那个意思?您看!”
胡夫人大怒,“你就该一嘴巴子给他抽了,这事儿能是他说的?他看上了哪个姑娘,就要娶?这不成了私相授受了吗?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你还好意思跟我说!”
小胡氏听这话也恼火了,“大嫂,你看不起别人,也别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好不好?望舒是那样不知道分寸的人吗?只不过跟我说,当时觉得七丫头是个沉稳的性子,怎么就扯到了私相授受,你这话把我们镇国公府都给一竿子搭进去!你瞧不起人可以,但是不要诋毁姑娘们的名声好不好?我要不是看着望舒是我的亲侄儿,我犯得着在这里挨着你的骂吗?私相授受,这事情是那么容易办得到的吗?每次过来,大家不都是一堆人,到哪里私相授受的?”
胡夫人被当头棒喝,自己实在是太生气了,竟然说出了不妥当的话,不管怎么样,这里是镇国公府,那七姑娘也是镇国公的孙女,现在自己说人家孙女的不是,那岂不是得罪了镇国公府?而且听小姑子的意思,是自己的儿子对那个七姑娘有些好感,小姑子只不过是想成全自己儿子的一片心意,是自己朝歪处想了,忙对小姑子说道:“小姑,是我想岔了,这事儿是我不对,我一时口误。只是小姑你也知道,我们家虽然说是书香门第,但是根基也不怎么牢,唉,我不说这个了,你们大房确实是好,就是那七姑娘是个庶出,就这点儿我瞧不上,望舒怎么着也是嫡长子,要是娶一个庶出的,这不成了笑话吗?”
废话,要是嫡出的,我都不敢提,虽然不愿意看轻了娘家,但是这五品的知府和超品的国公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呢,七丫头再是庶出,也是镇国公世子的女儿,以后望舒娶了这七丫头,就成了大伯的女婿,那前程还不是好的不得了,怎么大嫂就在这个嫡庶上计较了呢?
好吧,你想娶个嫡出的,那么也只是别家二房三房的嫡出,弄不好给你弄个庶出的嫡出,那有什么帮助啊,还不如娶了七丫头呢。以后令宣那边也是有出息的,这随便提携提携,都一个前程跑不了了。
小胡氏觉得自己这提议挺好的,怎么大嫂就是听不进去呢?要不要和大哥说说?算了,要是单独和大哥说了,到时候大嫂还不吃了自己?难得的是望舒还看得进去,又是对前程有利的,大嫂的眼光为什么不能放长远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