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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第1页)

、巫师、留在山上的道男道女,都喜欢看他们谈恋爱,因为他们太相配了,就像两个闪光的天使在人间漫步。他们经过的地方到处是冰雪融化的春天气味,被他们触摸的鲜花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他们手拉手的样子简直就是嵩山上的一道活动的风景,有多少人暗中留意他们进一步的发展——如果他们有进一步亲昵的动作,大概每个人的灵魂都得融化和欢呼起来。但是不久之后,人们就发现了问题:这对金童玉女似乎永远只会这么下去,手拉手,此外什么也不做——时间在他们手拉手的时候是停止的,每一个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都只是在过相同的一天。人们后来几乎绝望了,因为这种事别人也帮不上忙,只能在站在一边干着急。最关心他们的笛为此叹气说:“真不幸,这对儿小傻瓜一个是石头,一个是不开化的冰。”

笛在这件事上又像个正经八百的女人和姑姑了,她站在她侄子的立场上,觉得这罕见的美丽女孩儿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家闺秀,她指望她给他们家生个一男半女,好让炼的香火不断。有一天,她决定跟这对儿恋爱中的天使亲自谈谈,让他们回到人间来。于是,她来到花园里收拾她种下的一片紫蒿草,故意挨到下午还没有走。羽烛和闻观果然就来了,手拉着手。他们每天下午都会在笛的花园里散步,因为这里通常没有人。笛于是叫他们过来,假装让他们帮忙收拾那些花。她先从她的紫蒿草说起,她说这些草是她从山谷里带来的种子种的,长得很好,花开得也旺盛。“但它们的味道就是不对,根本不能结出果来,也造不出酒。”她带着自嘲的笑容说,“我后来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来我带来的这些种子只能长出雌花来。”

羽烛说:“这样更好,它们再也不用被割去造酒了。”

笛说:“但是我带来的种子要没啦!”

羽烛说:“那就多看看它们吧,它们确实很美。”

笛对闻观说:“你说怎么办呢?”

闻观说:“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但您别费事了。”

笛看着他们俩说:“花可以不管,要是人这样就麻烦了。”

羽烛没听懂笛话里的意思,但是那女孩儿早听明白了。她拉了拉羽烛的手说:“我们走吧,让姑姑安静一会儿。”羽烛站起来要走,笛说:“羽烛先走,我和闻观说两句话。”羽烛就走开。闻观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笛,在所有人都敬畏的蚩尤女王面前,她毫无怯意。笛倒是有点难为情了,她后悔没有从山谷里带出个媒婆来。

她支吾了好一阵子,才说:“我以前从来不管别人的闲事,但我们家就这么一个男人了,而他就像个孩子。”

闻观说:“您就直说吧。”

笛笨拙地说道:“你们俩要是真好,就赶快成亲得了。”

闻观用大眼睛看着这个老姑娘,心里替她感到难过。“您瞧瞧您自己吧。”她说,“我看羽烛并不是唯一的孩子。”

这女孩儿说完就离开了花园。不久,她和羽烛又转过弯来,照样手拉手在笛面前经过,继续旁若无人地谈着他们那似乎永远也谈不完的爱情。

笛执迷不悟,还生了好几天的气。她觉得这个中原少女太过清高,以至于羽烛将来可能对付不了她。她怀着这样的担心下山去找了一趟老巫师有黄。她一坐下就对老巫师说:

“随便你用什么巫术,催眠术也行,好歹让羽烛像个男子汉似的,跟那女孩子做点什么。”

老巫师说:“尊贵的笛,羽烛是个男子汉呀。”

笛说:“可他跟那女孩子在一起什么动静也没有,都过去五年了。”

老巫师明白了笛的意思,他嘟囔着说:“嗯,他大概什么也没做。要是落天儿的话,蚩尤人现在一定增加好几口人了。”

笛说:“那位是把女孩儿当衣服穿,这位是把女孩儿当神供着。他们一个要是多一点炼的良心,另一个要是有一点他父亲的野性,那就谢天谢地了。”

老巫师决定研究一下羽烛的问题,给笛一个交待。他搜索记忆,寻找炼的家族的传承历史,试图找到羽烛那古怪性情的一点根据。结果他在这根线索上一无所获。有一天老头儿让人抬上了山,他在山上还在琢磨这个说到底是有关男女生产的问题。这时,他路过羽烛的母亲灿蝶儿的窗子,那个女人正对着一面镶嵌水晶的大镜子打量自己。这个景象让老巫师大吃一惊,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羽烛的爱情总是毫无进展的病根:这是羽烛那不老的妈妈留给他的后遗症。这个病症是无法解释清楚的,因为它关乎一系列伴随着诅咒的奇迹,关乎停滞的时间、消失的记忆、水晶镜子、炼的女人怀孕十年的往事,关乎他们母子不同寻常的依恋……如果羽烛的病症可以解释清楚,那么他的妹妹灿镜儿的放荡也就能解释清楚了。老巫师发现自己面临着一个让人类四分五裂的永恒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多半出乎天意之外,差不多会让上帝发疯。就这样,老巫师带着对自己不自量力的嘲笑悄悄地下了山,在把这件事遗忘之前,他对带着不满找来的笛说:

羽烛与闻观的爱情(2)

“世界上有比神灵更神秘的东西,那就是我们自己。”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把它放在笛对面的桌子上。这面镜子有更悠久的历史,是老巫师的母亲在将近二百年前离开山谷时遗留下来的。笛朝镜子里看了一眼,结果她看见这面有记忆的镜子正在展现它所记录得一个伴随诅咒的奇迹:一个巫师被闪电击碎成粉末,一个女人经过一阵助跑飞上了天。笛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她猛然发现了另一个真相,那就是一直以来,她试图挽留的东西全都离她而去,她想努力改变的事情全都依然故我。她两手捂着自己消瘦的脸颊,明白了老巫师暗示她的事情:有些人无论走得多远,都是在不同的地方重复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所谓的未来,就是这些大大小小的历史的不断重复。

从那天开始,笛平静下来,就像过去一样,她和她的女伴们把更多的时间用在养鸽子上。每当她看见羽烛和那个玉山来的少女手拉着手经过她面前时,她都在心里为他们祷告。

有关这对儿恋爱中的天使的奇迹,是伴随着第三场洪水的起落而来的。起初没什么异样,因为洪水已经来过两次了,同时,也没有人留意他们俩。只有羽烛自己知道,闻观似乎不太舒服,她拒绝了好几次散步的邀请,呆在自己的院子里不肯出来。有一次,她一个人走到西边的山崖上望着洪水发抖。羽烛找到她时,她第一次提出需要他抱她一会儿。这很突然,羽烛在拥抱她时感到晕眩。

第二天,羿来到嵩山给他的儿子过生日。晚上的时候,羿在庄园里点起了篝火,他们把仅有的一些酒都喝了,灿镜儿还跳起了舞。羽烛和闻观大概是最清醒的,因为他们没有喝酒。炼的儿子很淘气,他冲篝火中撒尿,使篝火越烧越旺,大家都笑。子牙说:“你和你爸一样。”羿过去拉回他儿子,说:“你这样撒尿很危险,会烧到咱家的命根子。”大家又一阵笑,羿这时有点喝醉了,他看了看羽烛和闻观,对他们说:“你们浪费了很多时间。”羽烛说:“你在胡说什么?”羿说:“你们应该尽快给我儿子造出个伴来,最好是个女孩儿!”羽烛和闻观当时都红了脸。羿接着又说:

“闲着也是撒尿!”

这话遭到了大家的谴责。不过,灿镜儿立即把子牙拉进了树林里,一会儿灿镜儿就叫唤起来,人们听得很清楚。羿喝光了最后一口酒,然后一手抱起儿子,一手扯着紫童,说:“咱也回屋乐乐去。”

大家都散去了。羽烛送闻观回到他的住处,他们心神不宁,什么也没说。在女孩儿的门口,他们像以往一样拉着手选择道别的时刻,羽烛这时说了一句:“他们在取笑我。”女孩儿笑了笑,看着他。羽烛伸出手捧起她的脸来,他也许想吻女孩儿的嘴,不过闻观把头低下去了,让他吻了她圆润的额头和芳香的头发。

在同一时刻,羿在女猎手紫童修长结实的大腿中间把酒醒过来了。他眼神游移,一看就在胡思乱想。女猎手气喘吁吁地骑到他身上,她掐着腰说:“你没觉得我的腰比以前粗了吗?”他说:“不,我看它跟以前一样粗。”这姑娘弯下腰,把头垂下来,她浓密的长发披散下去笼罩了他的脸,晃来晃去。一会儿,这姑娘笑嘻嘻地说:“别想了,你永远也得不到那样的女孩儿。”羿吃惊看了看她,但他随即深深地点了点头,说:“你说得对,可还有更惨的事呢——我还得假装祝福他俩!”这姑娘惊呼说:“你这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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