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你上来。”江籁安开口。
“不用了,我手脏。”原星拒绝,自己从坑里爬了出来。
然后又开上挖土机把裸露的水管重新覆盖。
做完一切,原星已累得不行,好在剩下的事情陶明西他们也可以弄完,所以覆完土后原星便先回了家。
江籁安也拎着电焊机在后头跟着,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因为停电了,回到家里后漆黑一片,只有燃烧的灶膛亮着火光,原星一看就知道是江籁安重新添过柴火,她发现这人对生火真的是很积极。
“赶紧先去换身衣服,我帮你去放热水。”江籁安把电焊机放回储物室。
等放后出来,看到原星仍站着不动。
“第二个抽屉里有蜡烛。”原星指着客厅靠墙的那个桌柜。
蜡烛点燃后,屋内一下亮堂了,也将女人的脸照得更清晰,原星此时额头已汗涔涔,但脸完全是苍白的。
她转身:“我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实际上她的右手现在已经痛得不行,刚才只不过是在咬牙坚持着。
回到房间,才摸黑费力地把湿了半截的棉裤换下,房门又被人敲响。
原星套上睡裤去开门,江籁安站在门口,手举着蜡烛:“水好了,你洗洗吧。”
本来想吐槽他聒噪的,结果看着那冒着热气的水桶,忽然觉得有些神奇:“江籁安,你……是在照顾我吗?”
江籁安面色微僵硬,低眸扫过她的手和裤腿:“只是看你太脏了。”
原星:“……”
男人将蜡烛塞到她手里,将桶放下后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但没隔多久却又走回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盒冻疮膏:“珍婶让给你的。”
说完直接回了房间,这次再也没出来过。
原星看着他紧闭的房门,无语地撇了撇嘴。
本以为自己的手休息一下就好了,但事实是比她想象得严重多了,右手疼得她几乎整夜没睡着。
所以第二天一早,她第一次主动去敲了江籁安的房门。
“什么事?”男人还是那副扑克样。
“江老师,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去一趟镇医院?”
江籁安眉心微蹙。
原星用左手将自己右手的袖子拉起来一些,手腕往上已经完全肿得像只猪肘子。
“怎么会这么严重?是冻疮引起的?”
原星摇头:“可能二次脱臼了。”
二次脱臼?
江籁安没再追问,拿着车钥匙带原星出了门。
好在从村里到镇上的路的雪已经被推过一次,车子已经能走。
两人来到镇医院,陶中晴看到原星的手给吓了一跳:“诶呦,这手怎么搞的,怎么又弄成这样了?!”
“可能是昨天用力过猛了……”
陶中晴恨铁不成钢:“哎,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是要把你这只手弄到残疾才行是吗?”
原星的右手是旧伤了,几年前她刚回家时不慎从家里楼梯上摔下来骨折过,去年收苹果时,已经装车的苹果箱突然倒下来又砸到之前骨折的地方,没完全休养好又开始忙着讨债。
总之就是流年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