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姐开办的这家酒楼,地处交通比较繁华的一条大街上,酒楼的楼上经营娱乐(包括博彩等项目),取名为明珠夜总会,在本地挺有名气的。
明珠夜总会的海鲜等海产品,大部分都是阿公那边儿渔港商贩提供的。酒楼在营业时挺忙活人的。“三嘎子”高洋在此落脚之后,就一直干着打杂活计。但是,如果有其他的事情,还要随叫随到,时常叫做“打快锤儿”。
“三嘎子”高洋人很机灵,反应也快,眼里还挺有活儿,干活儿手脚麻利。自从“上岗”以后,几乎就把明珠夜总会后院的杂务事情都承担了起来。高洋就一心想着混口饭吃。他这一干,可把阿香给乐坏了,有个好帮手不说,在平时还有个说话唠嗑的人,如同有个好伙伴儿一样。
餐饮行业就是这样,三教九流,啥样的人都要接触,或是黑白两道通吃。满姐开办的这家酒楼也是如此,她能干到这份儿上,也是历尽了艰辛,甚至屈辱和委屈。
那是在高洋刚来不久的周末晚上,明珠酒楼的那条大街上,是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好不热闹,成不夜街了。街两边儿店铺都是张灯结彩,如同白昼。喜好夜生活的人们全都涌上了街头,整条街上是人头涌动,酒楼里也照样,就餐的,娱乐的很红火。这样一来,不论是后厨还是前台的服务生就不够用了,显得捉襟见肘了。当时,只见大厨冲着门口喊:“上菜了。”看看没有服务生来传菜,大厨急了,又大声地喊道:“人都哪去了?传菜了。”声音之大,连在后院干活的“三嘎子”高洋都听见了。高洋马上放下手里的活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后厨门前,他看见长案上有方盘里放好的菜,他拿过来两盘,转身就进了走廊,快要走到大厅时,见到大厅里的服务生,就顺手把方盘递了过去,还讲道:“快给客人上菜吧!我在这儿给你们传菜。”就这样,高洋也不知道这晚上,在走廊里来回往返了多少趟,他只晓得,自己不是服务生,不能进入大厅,这也是规矩。
这一天的夜里,傍晚的时候,有个叫“刀疤”的一伙人又来了。这伙人一进明珠酒楼,就摇晃着身子,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一看就是一群地痞加无赖,流氓。他们一进来,服务生都笑脸相迎,毕恭毕敬的,很怕怠慢了。而酒楼满姐还要主动的迎接,让到雅间伺候着。这一切,都被站在餐厅通往后厨门口的“三嘎子”高洋看见了,他深知,这帮人不是善茬。从高洋来到明珠酒楼之后,就一直留意这伙人的举动。。。。。。这伙儿当地的一霸,每次都是酒足饭饱之后,一抹油嘴,就是赊账,甚至连个白条都不打。酒楼忙的时候,那些天,有时“三嘎子”高洋也不在后院,没有人知道他干啥去了,只有高洋自己晓得。高洋心里要发狠了,要为满姐除一害,要让那个叫“刀疤”的恶人“驾鹤”。。。。。。其实,高洋是去跟踪此人的活动规律,还有住所的位置。
有一天的晚上,都快要到半夜了,“三嘎子”高洋跟踪那个叫“刀疤”的当地一霸,到了他家附近,见“刀疤”走进了自己家的住宅,高洋跑步回到了明珠酒楼。当快到后院门口时,就看见一个叫“老狠”的打手,摇摇晃晃地进了后院。高洋心里想:“这个酒蒙子可能是又找不着家了,走错地方了。”“三嘎子”就跟着“老狠”进了后院。只见“老狠”进了后院以后,直奔酒楼走去,要上门前的台阶时好悬摔倒,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的,之后,他是扶着墙上到二楼。“老狠”看到一个包间的房门开着,就跌跌撞撞地往里闯。他瞧见屋里只有一个服务生,还背对着房门,正在收拾卫生,“老狠”顿时心生歹意,上前就从背后抱住这位女服务生,还想要伸出手捂住对方的嘴,正在这时,高洋突然出现了,女服务生也正好一回头,“三嘎子”一看是阿香妹妹,此刻,他是胸中怒火燃烧,抡起拳头,朝着“老狠”的脸上打去,喝醉的“老狠”脚底下没根,他身子一晃,就跌倒在地上,双手扶地。高洋上前一把拉过阿香躲在自己身后,还叫她快走,可阿香双手护着自己得衣服,开始不肯走出房间。就在这时,那个酒蒙子“老狠”用手扶着桌子要站起来,高洋见状,拿起一把椅子,双手握住椅子的后背,狠狠地砸向了酒蒙子,只听见“咔嚓”的一声响,椅子给震的粉碎,阿香吓得不知所措,最后是高洋把她推出了门。瞧“老狠”两手捂着脑袋,身子一歪一歪地要倒还没倒下,正要靠近窗前,“三嘎子”高洋上前把窗户打开,双手抱住“老狠”的两腿,使劲儿往起一抬,顺势就把“老狠”大头朝下地从窗户里扔了出去,只听到窗外“嗵”的一声,高洋赶紧关好了窗户,又返身下楼走到门前,仔细听了一下,还伸头看了看走廊里有没有动静,然后就闪身出了酒楼后门,来到了后院。高洋快速地进入仓房,拉出了运货用的手推车,来到了躺在地上的死鬼“老狠”旁边儿。高洋把“老狠”抬上了手推车,又在他身上盖了两条麻袋,急速的推出了后院。
拐个弯儿,高洋推了一段路,还合计着:“把这个死鬼扔到哪?”就听见手推车轱辘下边儿“咣当”的一声,他停下车,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下水井盖子,这个铁井盖儿有点儿破损了,缺少了半部分。“三嘎子”高洋扭头四下里看看,夜深人静的。高洋先把破井盖儿掀起来,然后把手推车的一头抬了起来,死鬼“老狠”就从手推车上滚落下来,直接掉在排水井口,高洋拉起“老狠”的双脚,把他扔了进去,并把那个破井盖子盖好,收拾起麻袋,推上车就是一路小跑,回到了后院。可怜的“老狠”,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见得阎王。在接下来的几天,“老狠”的那帮同伴们,也都四处寻找了好多日子。
遭遇了那件事之后,阿香总是惊魂未定的,特别是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很害怕。可是“三嘎子”高洋像个没事儿人一样,显得出奇得平静。
第二天一早,高洋还没有起床,阿香就来敲门。高洋起身穿好了衣服,开门一看是阿香,就问:“你起的挺早啊!有事儿吗?稥。”“三嘎子”的一声“稥”,把个眼前的小妹妹叫的脸上泛起了红晕,阿香略低下了头。。。。。。等阿香再抬起了头,高洋才发现,阿香长得是挺清秀的,还怪自己为啥才发现身边儿竟然有这么一位清纯,秀美的少女。
看高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阿香用手语说:“你不认识啊?把你自己的衣裳换下来,我给你洗一洗。”高洋急的连忙摆手示意:“不用,不用,谢谢了!”阿香一看椅子背上搭着一件高洋干活的上衣,就伸手拿了过来,说:“以后你的衣裳我给你洗吧?你干活挺累的。我应该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昨晚上。。。。。。”高洋:“你不用怕,还有我呢!那个坏家伙不会再来欺负你了。”单纯的阿香也没能听出这番话的意思。
“老狠”失踪后的一天傍晚,那天晚上客人也不多,“三嘎子”高洋心想,把后院的杂务活干完了在吃晚饭,晚了就晚一点儿。就在此时,阿香走了过来,她拉着“三嘎子”的手,也不说话,拽着他就往屋里走。高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等他被阿香领进了旁边儿一间挺大的屋里时,这才知道,原来生哥也在屋里。只看阿升哥端坐在一张圆桌子旁,桌子上摆了几盘菜,还放了两瓶酒,两个酒杯。
“三嘎子”高洋心里一阵的紧张,还合计着:“那件事情是不是被发现了?”正合计着,只听阿升哥说道:“坐下吧!小兄弟,孟。。。。。。”看见对方有些迟疑的慢慢坐下,阿升哥又让妹妹阿香也坐在高洋旁边儿。生哥先是起开酒瓶盖儿,给对方和自己倒满了酒,然后又瞧着对面坐着的“三嘎子”高洋,讲道:“从你到这儿,一直就挺忙的,后院里的活干得不错,很勤快,眼里有活儿,反应也很快,满姐准备给你加薪呢!来吧!头一次喝酒,小老弟,咱俩干一杯。”讲完,阿升哥杨脖就一干而尽,高洋一看也不敢不从啊!也是干杯见底儿。
阿升哥在给对方和自己倒上第二杯酒之后,对坐在一旁的阿香妹妹说:“你要说有事就去忙着吧!”阿香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女孩子,她起身用手语说:“你两人慢慢喝。”转身就走了出去。
屋里只有阿升哥和高洋两人。阿升哥再次端起酒杯,对小老弟高洋说:“这第二杯酒,我替家人感谢你的挺身而出,保护我妹妹阿香,干了。”阿升哥这番话,就像是命令一样,高洋哪敢不喝呀!喝完这第二杯酒之后,“三嘎子”高洋也是手疾眼快,连忙拿起酒瓶,给阿升哥倒上,生哥见了,对高洋说:“你小子挺机灵的,哪有大哥总给小弟倒酒的呀?这不是反教了吗?”两人都笑了。
“三嘎子”高洋又给生哥夹了点儿菜,阿升哥又端起了酒杯,可是他没有马上喝,而是扭头看了看房门,高洋立刻起身走到门前,把门关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此时,生哥用一双犀利的眼神审视着高洋,放下了手里的被子,声音不大地讲道:“前些天,我去办事,见到了阿公,他还问起你的情况。”高洋:“等有机会,我应该去看看那位老阿公,当面谢谢人家。我忘不了他的恩德,阿公是个好人。”阿升哥紧盯了一句:“还包括你的仇人吧?”高洋这时把话题一转:“你和满姐能收留我,就是我的亲人,也包括阿香妹妹。如果有人欺负你们,那这个人是不是你们的仇人?我只是想报答你们,这是良心,我心里最有数,人要知道感恩,有恩一定要报。。。。。。”其实这最后还有一句话,那就是:有过必找。生哥接着往下讲:“听阿公说,那个叫光头二狗的家伙死了,并且死的还很惨。”看面前的高洋不吱声,还说:“小子,你冷静的有点儿可怕呀!真的是早熟啊!”高洋让阿升哥喝酒,可他自己不喝了。生哥高兴,端起了酒杯又干了。高洋一边儿给生哥倒酒,还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生哥。”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俗话说,酒后吐真言。生哥脸色微红地冲高洋说道:“我不想知道你的真实姓名和身份,可是你小子来的那天,我就瞧出来了,你的眉宇之间,透出一股子凶光,或是杀气,适合一种职业,但可不是白道啊!小老兄。”上述话刚说完,满姐就敲门进来了,高洋马上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阿升也要站起来,可是他的身体直晃悠,有点儿站不稳了。满姐见状,对两个人说:“都少喝点儿,早些休息。”高洋赶紧说:“好的,满姐。”不知为啥,“三嘎子”高洋对满姐是即尊重,又有点儿怕,就像是在家里怕自己大姐高欣似的。而有些醉意的生哥一直在说:“没事,没喝多少酒。”还指着高洋说:“这是小老弟,是个好帮手。”满姐也说:“还真得谢谢你,一直忙里忙外的,没得时间休息。”高洋:“没关系,知道满姐你很忙,有事儿你就言语一声,我一定尽力。”满姐临走还叮嘱说:“你俩注意点儿。”然后就走了出去,带上了房门。
这天的晚上,阿升喝醉了,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更不知道是怎么回的自己房间的。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时,仍然觉得自己的头还昏昏沉沉的。
阿升上午出去办事儿的时候,就听路边有人说,”独龙会”的老大“刀疤”家里失火了,这个恶人葬身火海,死得非常的惨,被大火烧成了“黑麻雀”,而他的一个保镖也死了。这件大事儿,当时就成了街头巷尾人们议论的焦点。在明珠酒楼里,也是客人们就餐谈论的话题。
实际上,阿升从心里上也是恨透了这个“独龙会”的恶霸,因为此人作恶多端,不光是对满姐生意,还有本人,阿升也总想找个机会教训并除掉这个歹人,可是真没想到,这个恶人树敌太多,看来是有人先下手为强了,提前下手,把“刀疤”送进了地狱,最后还背了个骂名。
阿升喝醉的那天晚上,半夜时,消防队接到火警就迅速赶到了现场,并及时进行灭火。在清理火灾现场时,发现“独龙会”老大“刀疤”已被烧死在卧室的床上,他的太太死在洗浴间里,都是在二楼。而在楼下的走廊里,还躺着一具尸体。
当地警署接到报案后,探长等人火速赶到案发现场。经过现场勘查,确认楼下走廊里的死者,是“独龙会”老大“刀疤”的私人保镖,此人身中两枪致死。而这位“独龙会”的老大,经查验,鉴定结论为:先被利器刺杀后,由人为用易燃品,洒在卧室及楼梯引燃起火灾。“刀疤”太太因气体窒息中毒身亡。此案被定性为一起精心策划,组织和实施的杀人放火案,在本地区也实属罕见。接下来的调查也是连续,紧张进行当中。警署把重点放在与“独龙会”这些年有恩恩怨怨的,与此结仇的犯罪团伙及人员身上,但是到最后,也是无果而终,一时成了悬案。曾然,此案的发生,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独龙会”也就成了过气的帮派,再也没人提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