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萍这场突如其来的病痛来得迅急,连日的高烧惹得禾蓁心急如焚。
还好最近两年时间,她长进不少,家里又留下了备用的银钱。
阿萍病发的当夜,初开始的惊慌过去后,年轻的姑娘立即回过了神。先将母亲从地上拖起扶到床上裹了衣服,才拿着银钱抹着泪连夜去医馆敲门。
年纪虽小,却也能支撑起了门庭。
大夫看诊开药后,禾蓁给母亲喂下,又连夜拿着银钱去酒楼敲门打了两壶烈酒。
她幼时也是生过病的,知道怎么照顾病人。
酒水里兑了水,往阿萍的手心、脚心、腋下擦拭着,如此熬了三天三夜,熬得禾蓁心力憔悴。
等到了阿萍病的第五日,禾蓁都快觉得自己撑不下去时,她终于等来了床上母亲的睁眼。
“娘!——”
瞧见床上的人睁眼,禾蓁哭喊着朝她扑过去,双手紧握着阿萍带着酒气的手掌。
阿萍自睁眼便觉得自己头痛欲裂,眼前也时明时暗晕得不行,竟是连坐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欲要坐起的想法被禾蓁察觉,她拿出软枕,将母亲扶着做好,到了些白水喂给她喝下去。
渴久了以后,喝水会让喉咙又痛又痒,阿萍喝了几口就示意禾蓁不用再喂自己了。
她望着憔悴不少的女儿,勉强对她笑笑,说:“实在是累着蓁蓁了,辛苦你照顾我了。”
禾蓁拿着手绢擦着阿萍嘴角的水渍,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庆幸,说:“阿萍妈妈醒了,蓁蓁再累也值得。”
收起手绢,她又握了握阿萍的手,说:“妈妈你昏睡了这么久,吃点东西好吗?”
阿萍没胃口但也不忍拒绝女儿的好心,说了声好。
等到禾蓁端着装着白粥的碗,出现在她眼前阿萍才脸色大变,忙不矢地推开女儿送到面前的粥碗,弯腰趴在床边呕吐起来。
她又哪里吐得出什么东西,左不过是干呕得狠了,吐出些酸水清液,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一回举动又是吓得禾蓁手抖得差点拿不住碗。
连忙把碗放远了,禾蓁赶紧倒了水给母亲漱口。
阿萍倒在床上,捂住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上冒着冷汗,脑子里回忆的画面全是蛇妖洞府里那群被自己斩于剑下空有人形而无人形的东西。
忍不住地她又流下泪来。
原以为这世界已经够糟糕了,谁能想到自己看到的糟糕世界才只是隐晦丑恶的边角。
怎么能这样啊?
人怎么能被扭曲成这样?!
阿萍睁大了眼睛泪如雨下,无声地哭泣,直到禾蓁为她擦拭着眼泪,阿萍才回过神。
她动动嘴唇想和女儿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话。
要说,那天幸好你没去?
还是我没事?
阿萍说不出,她这会儿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像是被人挖出
拌了酸汁又塞回去(),在肚腹里搅和着抽痛。
睁眼闭眼都是那恶心的画面?()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逼得她酸痛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