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帮人刚刚还挺嚣张的,现在见到警察过来了,怂得跟孙子一样,尤其是带头的那个刀疤男,从口袋里掏出烟来想要递给公安,讨好地笑道:“我们就是追个偷东西的,拿着刀和棍子都是想着吓唬吓唬人,真的没有做别的坏事。”
现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安就更不可能轻易放他们走了,坚持要把人给带回去审问清楚。别看他们还挺横,但是敢出来管事的公安也不是吃素的,手里的枪都已经拿出来了。于是,这帮人就这么被带走了。
看热闹的人也很快就散了。
为了以防万一,梁辞是先在这附近又绕了一圈,确定真的没有人要追杀过来了,这才返回垃圾堆那儿找人。
快速地把破衣服和箩筐扔开,看到他的脸色又更苍白了,嘴唇那儿被咬出了血。被疼得也只能咬紧牙关顶着了,他刚刚要是发出了声音,他和她都落不得好。
那人想站起来,又没什么力气,喘气都难。
梁辞扶了他一把才把人给扶起来,“送你去医院?”
男人眼睛注视着她,有些怀疑她救人的动机,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了,只能选择信任她。
“不能去医院,去了医院很快就会被人发现。我回家去。”
梁辞现在有点后悔了,感觉自己摊上了大麻烦,有那么一瞬间想把人给扔下算了,但是想想自己爸妈,又觉得自己不能见死不救。
“你家在哪儿?”
“就在前面不远,我腿被他们打了几棍,你扶我回去,再帮我去买点药回来,我会给你酬劳的。”
梁辞没好气地扶着他,按他指的方向走。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可以包扎伤口的,只能尽快回到他家去,然后买药回来擦了。
没走多远,到了一个有些偏僻的小院子门前,他掏了两次才把钥匙给掏出来,梁辞一把抢过,问他大门的钥匙是哪条,就去开了门。
小小的一个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但是里面空荡荡的好像什么都没有,不像是有人住的。
扶着人坐下,梁辞就找了块干净的布给他绑住伤口,然后问了附近哪里有药店,急急忙忙地跑出去买药了。
按着他说的,一直往前走到银杏树前,再往右一直走,在第二条小道处拐弯,再直走到尽头,左拐,就到了正大街,最后往右边走几步,就有一家药铺。
买了清理伤口的药酒和止血的药粉,以及包扎用到的绷带,默念着刚刚来时的路,一路狂奔回去,惊到了不知道谁家偷跑出来的母鸡,差点就踩到了。
回去后把门关上,看见他仰头瘫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时,梁辞的心跳陡然加快,生怕他出点什么事情,颤抖着手伸到他鼻子下面,感受到还有呼吸,才大松一口气。
这个时候,男人也掀开了眼眸,轻笑了下,“怕我死了啊?”
又道:“放心,祸害一千年,我才没那么容易死呢。”
还有人说自己是祸害的。梁辞撇了撇嘴,找了个小凳子坐在他前面,捏着棉团一点点给他清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