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雯也跟着点头说道:“奴婢瞧着也像。”
王菀好笑的摇了摇头,道:“真是说笑了,这天下相似人何其多,更何况,崔先生根本就没有成亲。”
“太太唤来瞧瞧不就是了么?”同雯也跟着笑道:“是不是也要听听那姑娘如何说。”
王菀想了想倒也是,遂道:“那就让人进来吧。”
自那姑娘一进来,王菀就一惊,诧异的看了同雯一眼,这样的容貌,只一眼就能明白,这姑娘怕是同崔先生有着不小的渊源的吧。
“给太太请安。”那姑娘倒也落落大方,看着王菀也并不露怯,只道:“我名唤崔清婵,此番来府上,只是想象太太打听一个人。”
王菀抿了抿唇,却是开口说道:“我瞧着姑娘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却独自一人在这金陵城中寻人?”
那姑娘点了点头,黑漆漆的目光看着王菀,道:“我是从山东济南来,此番来金陵,是为了寻找爹爹。”
王菀咬了咬下唇,看了那姑娘一眼,并没有说话,只听那姑娘又道:“爹爹名唤崔子言,清河人氏。”
“为何会寻到薛家来?”王菀谨慎的问道。
“不知。”崔清婵摇了摇头,她的目光很是平和,道:“母亲去后,她只告诉我爹爹的名讳,让我进京寻亲。”她看向王菀,又道:“将母亲埋葬之后,我就去了京城,我一孤女,想要寻亲,却是千难万难,可却不想终究还是晚了一步,他辞官了,却是离开京中,有人说来了江南,我听闻薛家同爹爹乃是故交,故此才来拜访。”
王菀却是已经信了几分,只道:“虽同先生有些渊源,可我却并不知她的去向。”她看着那姑娘眼中并没有露出失望,只是了然,心中已然明白,这怕是失望的太久,如今已经并不抱期望了吧,小小年纪却独自一人千里寻亲,却还能好好的站在这儿,这姑娘若是个笨的,如今不定已经被人拐了吧。
“那告辞。”崔清婵点了点头,就准备离开。
“等等。”王菀连忙站了起来,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离开又去哪里落脚?”她满身风霜,显然已经是累极,听闻这话,抿了抿唇,道:“听闻山上鸡鸣寺中有厢房,常常收留过路游客。”
王菀走到崔清婵跟前,摇了摇头,道:“那怎么行呢,你毕竟是个姑娘,寺院佛门清静之地,是不收留女客的。”
“太太不必忧心,我这一路行来,为方便些,常常以男装示人。”崔清婵笑了笑,开口安抚道。
王菀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只管在这儿住着就是了。”她拉着崔清婵笑道:“即使故人之女,又哪里眼瞧着你流落街头?”
崔清婵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迟疑了片刻,才道:“有劳了。”
王菀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就让同雯带着她去收拾,待崔清婵离开后,王菀才皱了皱眉,抚了抚下颌,暗自琢磨着,崔先生竟然辞官了,看来他是报了仇吧,她隐约听说过一些崔先生的事情,只是却并不大了解,只知道他母亲被夫家迫害致死,自己也差点没了命,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的。
崔清婵就这样在薛家住了下来,她是个很稳重有见识的姑娘,有些事情却也不好打听,因跟着宝钗年纪相仿,两人倒也能玩到一处。
她派人打听崔先生,却一直没有下落,只后来听说崔先生在蜀中附近出现过,特意让人给捎了信,只让他速来金陵一趟。
林轩春闱过后,金榜题名,被当庭点为探花郎,一门双探花,端的是风光无限,因着林如海在扬州几年,兢兢业业,也有幸被调回京中,时隔几年,林家终究还是回到了京中。
王菀也只是收到林轩送来的书信才知晓,他想,有林如海帮衬着,轩儿他的路定然要比别人走的要顺畅些的。
只是这亲事,仍旧让王菀头疼。
如今不光要操心轩儿的,还要操心蟠儿的,有时候王菀都有些怀疑,时间怎么就过的这么快,一眨眼儿就这么过去了。
林家,却是不要在想了,王菀虽喜欢黛玉,可她却并不想委屈蟠儿,就如同薛城一般,这个社会仍旧讲究高门嫁女低门娶妇,林家如今的门槛太高,她也不想去让蟠儿去踩,日后再造就一对怨偶,她可就要欲哭无泪了。
元春封妃,如同一块巨大的馅饼一般,砸到了贾家的头上,贾母同王氏被张氏婆媳三人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元春的上位,给了她们喘息的空间,彻底?